他心有所感,這一路一直在思考,為何從不同角度劈下的愁離劍,被都是正對著自己的角度反彈回來。前方白衣男子放慢腳步,慢慢與徐清沐保持平行,似乎猜到了少年心中的疑惑,于是開口道:“你是不是在想,無論你從那個方位劈下來的劍,反彈出去的力道都只是針對你的方位?”
徐清沐抬起頭:“你是個劍修?”
王子乂擺擺手道:“我不是劍修,是個純粹武夫。但是萬流同源,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王子乂邊走邊伸出右手,握住地上隨便撿起的枯枝,用力向前揮出,頓時一道劍氣劈在了山石上,齏粉四濺。“這世上所有的修煉方法大致相同,只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而已。你修劍,只有到了后期才能顯現(xiàn)出比同境武夫在劍道上的高低,而我雖然是個武夫,但就目前來說我對劍道的理解、思考、甚至領(lǐng)悟的劍意都比你這個挎劍的劍修強的多。這就好比一個大人,雖不再行那幼稚玩樂之事,但你能說這個大人,懂得就比那兒童少?”
徐清沐低頭思考,心里豁然。
不大一會,二人便行至一處山頭處的竹林旁。一座簡陋涼亭順流水而上落座,一條百丈長的路徑隨蜿蜒溪水而生。徐清沐踏著小路,緩緩向那涼亭而去。王子乂卻沒有跟隨,只是給了個放心去的表情,退出了這座人為布置的竹林。
步入涼亭的徐清沐才發(fā)現(xiàn),這內(nèi)部遠比外觀看著的大得多。亭內(nèi)雕梁畫棟,雖算不上金碧輝煌,卻也看得出亭子主人的手筆不凡。踏入的少年便在亭中的桌面上看到了一雙帶血的布鞋,正是那日少年送給老乞丐的那雙。
徐清沐強忍內(nèi)心的痛苦,握著愁離劍的手指都被捏的發(fā)白,神情卻依舊平靜的看著站在桌旁的那個蒙面女修。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信中所說,和老乞丐交談后,導(dǎo)致老乞丐自殺身亡的罪魁禍?zhǔn)住?
蒙面女修抬起頭,只露出的那雙眼睛也顯得極其美麗:“徐清沐,初次見面,你好。”
握劍少年并沒有接話,依舊冷冷的看著眼前人。
那女修也不惱怒,自顧自將面前壺中茶沏至杯中,那青花釉瓷三腳杯頓時霧起繚繞:“你想的沒錯,我便是你信中最后與劍皇宋梓涵對峙之人。”
徐清沐終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為何?”
聽著對面那少年真切的聲音,手持茶壺的蒙面女修為之一頓,茶水漏出,滴在茶盤上四濺開來。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只是輕輕說了聲:“喝杯茶吧。”
徐清沐見女修依舊沒有說話,向前一步,卻看也不看那杯已經(jīng)沏好的茶水,伸手將那雙布鞋收入方寸之物中,開了口:“遲早有一天,我會查出真相。”說罷便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少年,蒙面女修似乎有點焦急,慌亂中一步向前,卻撞翻面前茶盞,杯中茶水頃刻間流失殆盡。女修伸出的手無力垂在空中,直至少年即將邁離涼亭才開口:“劍皇有一物讓我轉(zhuǎn)交與你。”
徐清沐轉(zhuǎn)身站定,卻不曾向前踏出一步。女修只得用顫抖的手將一個錦囊袋子扔向少年,還沒開口,接過袋子的少年已是離去,只給女修留下背影。直到少年身影消失不見,伸在空中的嬌嫩臂膀才慢慢垂落,看著眼前傾倒的茶杯,美眸中盡是失落。一旁輾轉(zhuǎn)挪出的婢女心疼道:“娘娘,少爺他...”看著桌面上自家娘娘一夜沒睡,熬制的茶水流淌一桌,即便身為婢女,心中也同樣升起一陣失落。
那女修垂垂低頭,緩緩呢喃道:“真是...長大了呢。”
女修阻止了婢女動手收拾茶盞,自己用手帕,慢慢擦拭流出來的茶水,眼波流轉(zhuǎn),哀傷無限。
徐清沐一路下山,握著老乞丐的遺物一語不發(fā)。沿著來時的路步履堅定的返回。路上的王子乂也沒有出手阻攔,只是說了聲明天我依舊在這等你。便目送少年離開。
到了驛站口,曹丹和劍侍葉傾仙都在門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