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子乂,面無表情。
“王將軍,我從幾歲開始拜您部下從軍的?”徐培笑呵呵道。
“回太子,已有五年之久。”王子乂依舊一身白衣,只是吊玉已經不見,君子玉不去身。
徐培依舊笑呵呵道:“王將軍應當有所耳聞,我這個太子,名不符其實啊。”王子乂心中一驚,表情卻毫無變化。“恕屬下愚鈍,并無所知。”
對于這個人臣,徐培打心眼里是佩服的。想著五六歲時便一直聽著虎癡的傳奇事跡,心中便以此人為目標。特別在那日一人身戰四虎之后,主動投軍天鼠營,拜自己生母名下為將,更是堅定自己追求虎癡腳步的決心。所以這些年來,雖說自己貴為王子,卻從來不擺任何架子,把王子乂當做老師般對待,畢恭畢敬。
眼下徐培拍拍手呵呵笑道:“王將軍,你的吊玉呢?”
身旁的聞人博也開口道:“王子乂,娘娘如此對你,掏心置腹,待你不薄,為何做這賣主求榮的事?”
王子乂依舊如那古井,波瀾不驚。望向一身黑袍的聞人博說道:“賣主求榮?學了劍皇宋梓涵一身武藝,卻癡迷魔道對自己師傅下死手,這便不是賣主求榮?我王子乂向來行的端走的正,拜在葉妃門下依舊為國效忠。太子陛下,請問何來賣主求榮?僅僅憑借屬下吊玉不在身邊?”
不卑不亢。
數年前王子乂接到曹皇后親自接見,知道了那不可言說的秘密。便自那時起,韜光養晦,投軍邊塞,以等時機。并且聽從了曹皇后的建議,主動去拜在當時風頭正盛的葉妃娘娘陣營。這些年來也盡心盡力輔佐太子徐培,授軍法,立君威,兢兢業業,猶為人臣。直至接到父親王鐘鑫密信,才將那徐清沐親自安排在自己管轄之內的驛站,并且置換自己身邊所有親信,保證消息不泄露。可還是百密一疏,軍中出了眼線。
王子乂將軍猜錯了,并不是身邊的親信出了叛徒,而是那聞人博的魔道,已到了陰神出游的境界。
徐培看著面前亦師亦友的王子乂,終是嘆了口氣:“王將軍,不管你的動機為何,始終是我心中佩服的人。只不過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也是你教我的道理。”
那一襲白衣飄飄,身形八尺之人,依舊雙手負后。
那一晚邊塞數十萬將士操戈而呼,頭戴孝帶,白旗飄搖。
那一天邊塞蠻荒主動退十里,插軍旗一半入土,人獸皆注目。
那一日墳前擊鼓長鳴,眾將跪地齊呼:
“恭送王大將軍!”
被識破的船夫等人面露疑色,看向徐清沐:“你是如何發現的?”
已經手持愁離的少年指了指趴在地上依舊開心玩著石子的小女孩,開口道:“從上船起,這孩子就帶著紅色絲帶,而且按常理來說不應與你這個父親不親,反而粘著曹丹,一日不曾與你一語,想必,也并非你親生女兒吧?系上紅色絲帶也只是防止亂斗,誤傷了而已吧?”
“來之前我大致打聽了一圈,此地獨自前往邊塞商船十之八九有去無回,所以渡口邊上張貼的鏢榜價格高得離譜,能夠在行船前問都不問我們有無實力就敢前來撐船的你們,這應該叫有恃無恐?還有,你身后那人應是邊荒蠻夷吧,殺人越貨,栽贓陷害,倒是玩的一手好戲。”
旁邊聽著的紅甲重胄則是心神大震,怪不得眼前少年要將五十人船換成一百五十人船,想來踏入渡口那一刻起,這平淡的眼前少年已是做好了準備。剛開始那種輕而視之的心態,也隨之變成了佩服。
李誠儒笑呵呵道:“我就說你小子主動給我杏花酒沒安好心,好嘛,拿人手短吃人手短,說吧,要我出手?”
徐清沐搖搖頭:“練了這么兩個月,倒是沒有機會實戰一番,今日倒是個好機會。”
說著轉頭對紅甲說道:“投降不殺,反抗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