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似乎有些羞惱,對著眼前少年跺跺腳:“爺爺說幾刀就是幾刀!恁多事?”
說罷,就要提刀再砍。
徐清沐有些無奈,正要再次抽劍而上,卻被那一直呆立不動的朝燮搶先了一步。徐清沐還未看清那還魂之人有何動作,只見自稱宋好幾刀的和尚已被一腳踢翻,重重撞在樹干上,昏死過去。
徐清沐怕出了人命,連忙上前查看,伸手摸著和尚的脈搏,半晌后,對著紅衣女子說道:
“雪兒姑娘,這和尚已死,讓朝燮大哥吃了他吧。”
話音未落,那和尚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后搓著手道:“沒死沒死,只是有些胸悶,嘿嘿”
“話說這位小公子,好俊的身手!那位紅衣姑娘人美,想必心也善,怎可能是山上鬼怪之流?定是俺看錯了,對,肯定是看錯了。”
連忙對著眾人作揖,那六環鈍背刀也不要了,轉身就要離開,可剛一站起來,就迎面撞上了那朝燮,盯著那雙空洞的眼睛,和尚有苦著臉回了頭:
“這……”
徐清沐拍了拍和尚的肩膀:“現在能聽我好好說一說了吧?”
“聽聽,你說你說,一直聽著呢”
…………
“還有這事?!這父親簡直畜生行為!小公子且等候灑家一會,現在爺爺就下山,將那朝燮公子的魂魄給要回來!”
可能想起剛才朝燮的兇猛,加之眾人皆側目而看,這和尚心底有些底氣不足,摸了摸頭訕訕而笑:“還是要聽小公子從長計議才好。”
徐清沐掰了塊還沒吃完的獸腿,扔給和尚:“所以,你到底叫宋幾刀?”
那剛開始稱自己宋七刀的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師傅說我這刀法練至幾層,就叫幾刀。可能是我天資愚鈍了些,總共八刀,我才練至第六刀,后面那兩刀,都是唬人的。”
這話徐清沐根本不信。
這和尚前面劈出的六刀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方向有所不同罷了,說到底撐死也只能算是一刀。
但是那李誠儒開了口:“這小子說的沒錯,他應該師承段八刀段賈,從一而終,八刀對應八個方位,大成則無敵?!?
那和尚似乎有些驚訝,開口道:
“你認識我師父?”
李誠儒老神道:“你師父左邊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一條竹竿打的疤痕?”
那和尚連忙爬起身,盯著李誠儒:“你咋知道?莫非你也是俺師父的追崇者之一?你給俺說說,俺到時候在師父身邊替你美言幾句。”
李誠儒用棍撥了下碳火,之后將小木棍扔給和尚:“這叫什么?”
和尚有些懵:“棍啊?!?
“對嘍?!?
旁邊還沒反應過來的曹彤在呆呆的重復:“棍?滾?”
那和尚也才反應過來,罵了聲“他奶奶的”,但也沒真生氣,只是大口咬著獸腿。
徐清沐大致理清楚了,應該是這個宋六刀的師父當年找李誠儒比武,被狠狠教訓了頓,礙于面子又不好承認,便找了個理由騙了自己一眾徒弟。
果不其然,那和尚開了口:
“俺師父說,這是當年有個叫方云一的家伙,和他比武輸了之后,趁他不注意偷襲耍賴,才導致受了點輕傷?!?
“俺若見著這方云一,必然劈的他暈頭轉向!”
說著將手中獸腿當做重刀,狠狠劈了幾下,似乎有十足的底氣。
李誠儒低頭,不為所動。
一行人決定下山,關于紅衣方雪與朝燮的事,有必要查一查。如果真如方雪所說,這山上遇害之人并非出自他們之手,那背后必然有人、或者說有東西在作祟。徐清沐想起方雪在軒榭中問的那句話:
“此劍可否平人間不平事?”
愁離當平!
一行人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