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玖似乎有些歉意,說好放了這兩人,但林震北終究少了一魄。
徐清沐又吐了口血,喘息更加緩慢,幾乎到了吐三納一的地步。
伸手握了握葉傾仙,后者同樣呼吸微弱,氣若游絲:“傾仙,謝謝你。”
畢竟是小了幾歲,加之又是女生體質,葉傾仙緊了緊手指,長舒一口氣,便松了手。
她葉傾仙,遇到這么個主人——
死而無憾了。
曹彤已經成了淚人,跪在地上不停哽咽。一群眾將士皆伏地而哭,堂堂七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葬書山上,風雪皆零落。
終是再無數次攻擊之后,困住那李誠儒的大陣徹底被劍氣崩壞,支離破碎開來。李誠儒挎劍而至,氣息翻涌,一身凌厲劍氣震得眾人皆退,那群行尸似乎也有所忌憚,嗚咽著不敢上前。
那平常向來吊兒郎當的李誠儒,沒說一句話,一瞬而至,伸手在徐清沐身上連點幾下,隨后握住徐清沐脈搏。
終究是晚了一步。
徐清沐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將老乞丐送的咫尺物遞給李誠儒:“里......里面......,還有.....有......三斤......杏花酒......”
最后一口氣,游離天地。
李誠儒背后的十八輕鳴,同樣凌空而立的,還有那愁離劍。
李誠儒紅了眼,緩緩站起身,十八轉瞬而至,當李誠儒望向朝玖時,十八與愁離皆動,劍尖直指對面三人,隨著李誠儒緩緩握緊拳頭,兩把劍錚錚而鳴。
“殺。”
李誠儒語氣極為平緩,像是說了句平常人之間的對話。
劍意翻涌。
這時候眾人才真正感受到,這曾經站在劍道巔峰的男人,看似那樣平淡,卻有著令人恐懼的力量爆發。
一人二劍,皆無敵。
李誠儒向前踏出一步,周圍風雪翻涌,恐怖的劍氣使得整個山頂起了狂風般,樹林都跟著簌簌而響。
正當一觸即發時,一聲“且慢”隨之而來。
一行人抬頭,看著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自山下而來,速度極快,轉瞬便到了徐清沐身旁。
探手在徐清沐鼻子前試了試,又接著同樣看了看葉傾仙,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來的及時。”
隨后將兩顆櫻桃大小狀白色石子,分別放入二人口中,就地打坐,開始敲木魚吟誦。
隨著白光慢慢浸入兩人身體,和尚光滑的頭上更加鮮亮,汗水在冰冷的山頭慢慢溢出。第十三聲木魚敲下后,本已經重傷垂死的徐清沐緩緩睜開眼,直到看清眼前人,才有了些生氣。忍著痛向下瞟了一眼:
“呦,穿新布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