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眼含淚水,跪伏在地上,抬起的秀額上有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打濕的頭發(fā)緊緊貼在面上,眼中滿是凄涼:“公子......”
話還沒說完,牛背上的蘆三寸自嘲的笑了聲:“算了算了,我這般也算是......咎由自???呵,左三知啊左三知,最終還是不敵你精明算計(jì),好一手金蟬脫殼,好一個(gè)天涼好個(gè)秋??!”
從黃牛悲傷跳下來的蘆三寸自嘲的搖搖頭,伸手拍了拍黃牛屁股,對著肖瀟開口道:“起來吧,好歹也是金陵城中無數(shù)男子心中的謫仙,如此這般凄慘,算哪般?”
肖瀟站起身,垂首而側(cè),與黃牛并齊。
李三寸伸手拍了拍肖瀟的肩膀:“臉還疼嗎?”
肖瀟淚如雨下,像是委屈得到了釋放,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總之這一刻,她緊繃的情緒徹底釋放出來,眼淚如同雨落,只是緊咬著的嫩唇,堅(jiān)守最后一絲倔強(qiáng)。
肖瀟并未開口。
“唉......”蘆三寸終是軟了心:“我沒死,卻也是如同死人了。如果這人間守不住兩年后的浩劫,那我真的就是身死道消,神仙也難救了。出了鬼府后去南海極南處,找一條名為‘虬螭’的大蛇,取回我前身的那顆珠子,到時(shí)候,我會告訴你一切。”
蘆三寸的聲音軟濡,聽起來有些溫柔。
肖瀟緊咬的牙,終于松了:“等我,公子......”
下一秒,肖瀟整個(gè)人便被白光吸住,徹底離開了這方天地。
身后的老黃牛眼神中也有一絲詫異,若是徐清沐在這方空間,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這只黃牛,正是當(dāng)初在伏牛鎮(zhèn),陪伴了他成長的那頭牛!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看似普通的一只黃牛,慢悠悠開了口:“當(dāng)真給了這女娃子?先不說那女娃能否得到虬螭的承認(rèn),就說一旦那女娃得到了你的前身,以后,可真就是殺伐僅在人家一念之間了,你可當(dāng)真賭得起,小女娃子不變心?”
蘆三寸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你看到了,她已經(jīng)自殺過了一次,若不讓她這么做,怕是以后,還會行此愚蠢之事。再者,我還想真的動(dòng)了心了,一巴掌扇過去,讓自己的心,也抽動(dòng)下。”
黃牛慢悠悠抬起頭,眼中很是人性化:“要這勞什子愛情,有個(gè)屁用!”
身邊本有些惆悵的蘆三寸突然笑出了聲:“你說你一個(gè)畜生道的共主,怎么也學(xué)起了人類的多愁善感?”
老黃牛斷了一根牛角的頭顱甩了甩:“還不是那劍皇,天天在我耳邊叨叨叨,煩死個(gè)人!”
蘆三寸笑意更加上了臉:“聽說,林震北喝了你的牛奶?”
老黃牛一窒,原本對那蘆三寸有些同情的同情心當(dāng)然無存,重新別過牛頭,看也不看身后之人,狠狠啐了口唾沫:
“你—媽—的!”
一人一牛一前一后,向前走動(dòng),整個(gè)空間動(dòng)蕩不安,盡頭處四個(gè)大字有些顯眼:
三生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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