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天尊。”樊晨的突然出現(xiàn)讓羿戈有些意外,卻還是謙和的行著禮,“不知突然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樊晨徑直走了進去,看著眼前謙和有禮的人,他算是四方仙尊中最低調(diào)的一位,若不是因為戚闊和晃雪所言, 他也絕對懷疑不到他身上,可就是這么一個人,不聲不響做了件大事。
他也懶得再與他打機鋒,直接就說出此行的目的,“停下你的計劃,你所練的那部功法,并不是什么神訣,而是魔功。若是不想將來入魔, 趕緊廢了它。”
羿戈愣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間的改變,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仍舊一臉謙和恭敬的道,“天尊這是何意?在下并不是很明白,什么功法?”
“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裝。”樊晨眉頭皺起,身上的威壓不自覺的就放了出來,“你將那魔功傳給戚闊和晃雪,所謀之事我已全部知曉,你若是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下去,我亦不會放過你。”
他臉色頓時黑了,幾乎要維持不住那謙和的神情,卻仍舊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甚至扯出一絲笑容道,“我不知尊上在說什么, 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樊晨眼神冷了下來, 直接將從晃雪那接過的功法玉簡扔在了他面前,“他倆的功法已經(jīng)全數(shù)廢除,你再瞞下去又有何意義。”
羿戈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改剛剛和善的樣子,眼神深幽如同匯聚著什么風暴一般,身側(cè)的手更是死死握進了掌心,閉了閉眼抬頭看向樊晨的方向,冷笑了一聲道,“我沒想到,最終來阻止我的居然會是你!”
樊晨眉頭皺得更深,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已經(jīng)知道那是魔功了?”
“呵,知道又如何?”他眼里閃過一絲暗芒,他的確發(fā)現(xiàn)了那部功法并不是神訣,越是修煉到后面,那種控制不住的暴戾感就越重,又怎么可能毫無察覺,“能達到目的不就可以了。”
樊晨眼神一厲,“你是想要入魔嗎?千年前的教訓這么快就忘了?若此魔功泄漏出去,可知會有多少人受害。”
“我不在乎!”他卻突然高聲反駁, 眼里的瘋狂之色漸濃,似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于止不住發(fā)泄了出來, “若是只有世間陷入魔道之中,才能換回尊上,那也是這世間原本便不配安穩(wěn)!”
“……”樊晨愣了一下。
他卻仿佛陷入到了什么絕望的情緒之中,不管不顧的將情緒宣泄了個干凈,“一千年……短短千年的時間,這世間就已經(jīng)快忘了她的存在了。她花了三千年的時間,才將這個腐朽的世界一點點的拯救了回來。可如今……他們卻連她名字都不愿提起。這樣的世間,救來又有何用?”
“可你這樣做,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樊晨沉聲道。
“那又如何?”他眼里全是孤注一擲的絕決,甚至連著情緒都有些不穩(wěn)定了起來,“她看不到了,興許永遠都看不到了。所以那些人……那些曾經(jīng)被她拯救的人,才會如此的辜負她!建立圣殿,擾亂凡間,瓜分六界各自為政,做盡了尊上最厭惡的事,甚至還找了個一模一樣的替身,來惡心她!”
樊晨看著眼前這個如同困獸一般的人,眼里卻浮不起絲毫的同情,上前一步道,“那你呢?你與其他那些人又有何不同。”他所說之事,哪個他沒有做過。
羿戈愣住,接著又笑得更加大笑,眼里卻滿滿都是自我厭棄和嘲弄,仿佛心里早已經(jīng)一片荒蕪,“是啊,我也一樣,我們都不配!所有人都一樣,或許這便是當年尊上離開的原因。”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打著想要復(fù)活尊上的旗號,卻做盡了她厭惡之事的小人,“我們都辜負了她,所以都曾經(jīng)付出代價!”
樊晨突然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什么,全身的威壓瞬間就朝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