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點懵。
昨天出發的時候,林重似乎并沒有交代抵達抱澤城后去哪里集合。
現在已是清晨,抱澤城中隨處可看到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士卒。
說白了,這里就是流州山陽軍的大本營,城中百姓占比相對較少,道路兩旁多是兵甲鋪,大多數店鋪都是坊司背景,或直接隸屬于山陽軍。
在山南,鐵器的管制很是嚴格。
但流州作為一些江湖人士的隱姓埋名之地,對于刀兵的交易也并非完全禁止。
抱澤城中兵甲鋪不少,城中兵器的買賣都會登記在冊,這樣也是方便統管。
不遠處,一處看起來剛開張的兵器鋪前,一位身著坊司常服的漢子沖著四人問道:
“是安南少爺和青少爺嗎?”
陳安南和于青也都是有些楞楞的點了點頭。
隨后。
這位坊士把他們帶到了臨近城中心的一處屋宅內。
坊司漢子指了指院中的幾處臥房,向著四人微笑開口道:
“堂中有瓜果,那邊是臥房,你們上午先在這處院中稍作休整,陳將軍和林坊主有交代,等處理完公務便會來此。”
于青也幾人抱拳謝過。
坊司漢子也不多作停留,徑直出了屋宅離去。
廳堂中,黎揚隨手抓起一個紅果塞入口中,囔囔著說道:
“林叔果然比咱們先到了抱澤城,安南啊,沒想到你爹安排的還挺周到。”
林重雖然是他們這次任務的指導者,但是在抱澤城中,這樣的安排顯然更是出自陳安南父親的手筆。
陳安南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況。
他父親之前協管流州八坊司,和林重一起也很正常。
于青也也有些疑惑,他輕輕揉了揉眉心,略帶疲倦道:
“既然能有地方休息了,咱們趕路奔波了一夜,上午就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休息過后我們再說。”
于青也說罷,也不等三人回應,便進入其中一處臥房休息。
經過了一晚的奔波和一場戰斗,少年倒頭便睡。
睡夢中,胸口處溫熱再次如潮水般涌動,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著少年有些疲乏的身體。
青冥溫熱中,于青也夢到一個青衣儒衫的漢子把玩著一個青玉狀把件,長符如獸,拇指輕輕摩挲著獸符腳踩的一朵云狀雕花。
他看不清那漢子的面龐,只覺的青衫漢子手中的那個云符有些眼熟,便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玉符的模樣,只聽那青衫漢子口中喃喃道:
“云符,云狩......”
青冥夢境轟然破裂,溫熱如退潮般消去。
沒有驚詫噩夢,于青也緩緩坐了起來。
青玉長符形狀明顯就是自己胸口的那道青印長符,只不過是一道實物玉符,不是像現在一樣被印刻在皮膚上一樣。
少年緩緩閉上雙眼,努力的想回想起夢中那青衣儒衫漢子的面容,只是如云遮霧繞般,怎么都看不清。
于青也喃喃道:
“云符,云狩......”
突然,陣陣兵士吼聲傳來,打斷了于青也的思緒。
這里離城中大營不遠,應該是軍營中士兵的訓練聲。
于青也笑了笑,緩緩推開房門,隔壁臥房中傳來陣陣打呼聲,不是陳安南,就是黎揚。
他抬頭望了望太陽,算算時間,睡了大概有兩個時辰之久。
站在院中空地,少年活動了一下手腳筋骨,竟然感到丹田勁氣更充盈了一些。
一整晚未眠對于已是八品勁氣境的少年雖說影響不大,但也不至于精氣神恢復的如此之快,甚至猶有勝之。
于青也伸手摁了摁胸口印符處,難道是這塊云狩印符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