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從幾層奢華的樓上一一走過,這里都是隔間,或許里面能看到外面,可在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江月初走的不疾不徐,借著看姑娘的由頭慢條斯理的衡量著這些客人的修為,一圈看下來,愈發覺得不簡單……
不知不覺來到了頂層,這里與下面的樓層不同,四周燭光旖旎,整個這一樓,卻都是為一人開的開設的,那人便是這個畫舫的花魁,也是整個柳葉灣的花魁——滟清。
那舞臺也是特殊設計的,就在正中,而旁人則是隔著珠簾遠遠望著。
此時滟清正在撫琴,琴聲空靈,格外雅致,和著夜色,船外便是河灣,明月與水相映成趣,竟有令人心生梅蘭的清雅之意。
江月初挑了挑眉,不禁分了一些注意力給那個花魁,不愧是花魁,竟然有這般超高的琴技,令人忘我。
“公子,聽琴便請上座,一會滟清姑娘出題,若是誰能答的出,便能得滟清姑娘一夜相陪。”畫舫的侍女在江月初面前笑著說道。
江月初點了點頭,走進了一個包廂。
在侍女離開之后,江月初又試了試追蹤術,指尖上的銀線竟然出現了!而且看樣子,風澈就在這層樓里!
或許就在這周圍的某個包廂里!
江月初正想站起來去找,可偏偏這個時候,琴聲停了!
周圍傳出一些掌聲,還有人毫不吝嗇的贊許之語。
“能聽滟清姑娘撫琴一曲,這龍南州,當真是沒有白來啊!”
“何止是不白來龍南州,死而無憾都不夸張!”
而那滟清似乎笑了笑,笑聲輕盈婉轉,聲音亦如琴聲細膩,只聽她道“滟清多謝諸位捧場,以往每個月,滟清都會出題來考諸位,今日忽然想換個法子了。”
她這么一說,眾人都十分好奇,忍不住便問她換成什么了。
滟清輕輕笑著說“以往都是滟清撫琴給諸位聽,今日滟清也想聽聽曲,找一個知音人共度良宵。”
眾人聞言,頓時明白了滟清的意思,當下便有人說道“哈哈,在下習琴多年,那就不客氣了!”
說著,便聽到那里傳出了琴聲。
江月初微微皺了皺眉,此人琴聲之中只有戾氣,空有琴的聲音,卻毫無琴魂,聽那人說話客客氣氣的,想來也是個衣冠禽獸。
不禁搖了搖頭,剛剛被那滟清的琴聲迷惑,差點忘了這里是柳葉灣,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那人彈完一曲之后,竟然還問滟清他彈的如何,滟清贊美了許多,夸的那人大笑不止,可滟清還是讓別人繼續演奏曲子了。
江月初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朝著風澈的方向移動,只是,那琴聲恰然而止!琴弦崩斷的聲音雖然極其細微,但是對于修為高一點的修士來說,這點雜音聽的很是清楚。
彈奏之人很懊惱,但卻一曲難全,跟花魁也無緣了。
那人嘆息著退了回去。
而江月初立刻感覺,兩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輕柔而委婉,毫無侵犯之意,隨后便是花魁滟清的聲音“公子,你要彈的,是什么曲子?”
江月初頓了頓,眼神看向滟清,一時間有些頭大,這是什么烏龍!那人的琴弦什么時候斷不行,偏偏要這個時候斷!
她站在這里,滟清自然以為她是要獻曲的客人!
只瞬間的功夫,江月初心思電轉,對著滟清點了點頭,“姑娘聽了便知。”
說著,江月初幾步走進了旁邊的隔間。
這隔間是有人的,但這一層的房間,并非是讓人包下的,江月初不想一直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才就近到了這里。
這一層藏著許多高階修士,她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不過是奏個曲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