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來到三樓,見姬雨就坐在一旁,顯然是已經重新處理過紀農的傷勢了。
而紀農還直挺挺的躺在木板上,面目有些扭曲的駭人,那是疼的。
渾身的筋骨都被震斷,能不疼嗎?現在正在恢復,一動不能動,自然更加折磨,可他也咬緊了牙關,沒有讓自己大喊大叫出來。
“你救他做什么?”姬雨問道,抬頭看著江月初,這家伙……反射弧夠長的,他是完全知道拍賣會那天發生了什么事的,但是直到剛剛,他才記起,這個被人打的想條蟲的人,就是那天拍賣會上還很風光的大丹宗。
江月初還未說話,倒是那紀農,聽到響聲,很是激動的問道“可是……江大人來了?”
他說話時極為艱難,也不能動,只能仰頭看著房梁。
江月初走到他跟前,這樣一來,紀農轉動眼珠就能看到她了。
“是我,沒想到你還真的回來了。”江月初說道。
紀農滿頭大汗,卻仍然努力的說道“江大人尚且相信我,我豈能失信于你?只是,路上遇到波折,晚了幾日。”
江月初道“這些倒是都沒有關系,你只撿重要的說,入虛丹,你還買不買?”
紀農臉上的神色卻是瞬間變了幾變,從一臉憤慨到濃濃的失望,最后是羞愧,他道“江大人有所不知,我現在已經是個被家族拋棄的人,命也是江大人您給我撿回來的。
入虛丹……我自然是買不起了,來時的路上遇到劫道的,險些喪命,茍延殘喘到現在,也只是想留著這條命讓江大人處置。”
說著,紀農一臉求死的表情。
“早知道你想死,我就不救你了,還給你吃了那么多丹藥,折騰這一回做什么。”江月初說道。
那人更加慚愧,道“若是原來,我還能賠給江大人你,可是如今,我身上的東西都被搶走了,給你……添麻煩了。”
聽到這里,江月初終于皺了皺眉。
“你一個大丹宗,前途無量,現在竟然求死,還說出這樣的話,身為丹師,該明白你自己才是最貴的本錢,不是么?”江月初說道。
那人急喘一口氣,說道“是啊,可我一手的好牌,已經打的稀爛……”
從他來到丹藥拍賣會那天,他就沒有所謂的“前途無量”了。
江月初不輕不重的問“你,是在怨我嗎?風月丹閣給了你壓力,得罪了風月丹閣,你再好的牌都打不下去?”
那人立刻道“我豈敢怨恨江大人你!你讓我看到了丹道坦途,做夢一般,見識到七品丹藥,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江月初終于聽不下去,打斷他斷斷續續的話,道“可如果你來風月丹閣呢?”
那人看著江月初,仿佛一時間沒有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過了一會,他小心翼翼的問“江大人,你的意思是……”
江月初低頭看著他,道“既然你想把你這條命交給我處置,那么,就留在風月丹閣吧,從此以后,你與過去的家族便沒有關系,生是風月丹閣的人,死是風月丹閣的鬼,如此,你做得到嗎?”
那人終于發現,江月初不是在開玩笑!他激動的幾乎翻身,卻是沈纖纖在一旁把他按住了。
紀農渾身顫抖的說“好!我就留著這條命,愿為風月丹閣一生犬馬!”
沈纖纖看了看江月初,瞬間意識到,其實,自家主子這是早就拿定的主意!否則,她不會救紀農!
“你先把傷養好。”江月初最后說了一句。
離開之后,姬雨不時看一眼江月初,最后還是沒忍住,主動開口道“是不是,那天拍賣會的時候你便想過今日這樣的結局?”
江月初駐足,也看向姬雨,她知道,他問的是關于紀農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