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有人能寫出一首能和我剛才那三首比肩的詩詞,不僅可以和云橋姑娘花前月下,桌上這些珠寶也是你們的,甚至詩狂的名聲也可以讓給你們,若是比不過,跪下叫我三聲爺爺即可,怎么樣……敢嗎?”
大堂內所有寒士立時雙眼變得紅彤彤的,恨不得一哄而上將沈琦按在地上捶打成肉餅,太得瑟了,太瞧不起人了!也實在說得太現實了!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能夠進入煙雨樓參加詩會的都是小有名氣的雅士,如今卻被沈琦如此侮辱,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個個都牙齒咬得咯吱響,卻又無可奈何。
沉默,有時候比任何酷刑還要讓人痛苦,特別是一群人的沉默,更是讓人窒息到想要抓狂,抓住詩狂暴捶的抓狂。
楚云橋峨眉緊蹙地掃了一眼眾人,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心中有了計較,咬了咬嘴唇,沉沉嘆息一聲,柔聲道,“沈公子……”
正當沈琦換上一副嬉笑的表情,扭轉身子,想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突然從二樓上傳來申小甲一聲中氣十足的應答,“欸!我在呢……云橋姑娘有何吩咐?”
楚云橋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倚著欄桿喝酒吃肉的申小甲,眼珠子一轉,嬌笑道,“吩咐二字不敢當,只是想著公子在上面喝酒吃肉了許久定是無聊了,要不要也下來耍耍?”
申小甲側臉看向旁邊的晏齊,舉起酒壺,猛飲一口,嘴角微微上揚道,“耍耍?”
“耍耍!”晏齊一掌拍在欄桿上,雙目噴火地盯著下方的沈琦,惡狠狠道,“我都看不下去了,欺人太甚!”
申小甲將手中的辣鹵牛肉塞進嘴里,快速嚼咽吞下,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抹了抹嘴,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辣鹵牛肉不錯,酒也不錯,吃飽喝足了就該為主人家做點小事……”
拎著酒壺,翻身一躍,申小甲瀟灑地從二樓飄下,誰知右腳觸地時崴了一下,撲通一聲,直直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索性左手撐著腦袋,醉臥在大堂中央地板上,斜眼看向沈琦,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舔了舔嘴唇道,“兄弟,你方才說的可當真?若是我做出一首和你那三首差不多的,桌上那些東西全都歸我?”
“君子一諾,當抵千金!”沈琦鄙夷地瞥了申小甲一眼,“只要你的本事夠硬,桌上那些自然都是你的!”
“那就先行謝過兄弟了,正好最近手頭緊……”
“當真這么自信?果真夠硬?”
“硬不硬的,日后再說……我現在只想趕緊把桌上的那些寶貝裝進我自己的口袋,然后拉著云橋姑娘的小手,一起坐在花叢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著月亮落下去,看著太陽爬上來,愛意東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
大堂內的寒士們看著服裝怪異,頭發怪異,言辭更加怪異的申小甲,不由地表情也怪異了起來,既有對申小甲挺身而出的欣賞,也有對申小甲出場方式的嗤笑,更有對申小甲那番言辭的迷茫。
楚云橋眼中泛起不一樣的神采,撅著小嘴,饒有趣味地看著申小甲,很想問他一句,為什么是四十五度,就不能是一百三十五度嗎?
沈琦注意到楚云橋的神情,登時妒火中燒,冷冷道,“既然你這么自信,咱們不妨加點賭注如何?”
申小甲抿了一口酒,挑了挑眉道,“你想加什么賭注?”
“你贏了,不僅是桌上的這些,我再另外給你黃金千兩!”沈琦眼神陰毒道,“而若是我贏了,你也不止要跪下來叫我三聲爺爺,我還要切下你的舌頭拿回去喂狗!”
“一根舌頭作價黃金千兩,倒也公平……”申小甲從地上翻身而起,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狼毫筆,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旁邊的沈琦,雙眼微瞇,聳了聳鼻子道,“那么……詩狂兄弟,麻煩挪個位置,小爺我也來龍飛鳳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