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替枉死者討回公道,我想跟那些自以為是的權貴們講個道理……憑什么他們可以想殺誰就殺誰,想欺負誰就欺負誰!”申小甲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指了指賣菜的李大嬸,怒而不發道,“啟三年,李大嬸的丈夫因為和月城某個大財主的手下爭吵了幾句,第二便被人投進了春江里,寒凍,她的丈夫成了那一年月城喜迎新年的冰雕……”
申小甲又指向賣脆皮大西瓜的瓜農,“啟五年,陳大伯原本是開糧鋪的,一家五口,其樂融融,卻因為不肯配合某些人上漲糧價,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轉身指向算命的陳瞎子,“啟七年,陳瞎子還不是一個瞎子,是位風度翩翩的秀才,一腔熱血幫別人打了一場官司,得罪了沈家的門客,一對招子便被人生挖了出來……”
“還有三生酒肆的胡三生,他本該有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卻被人橫刀奪愛,當著他的面將他未婚妻凌辱至死!”
“府衙旁的羊肉面還不錯吧……那位老板是外來的,他們兩夫妻原本有個五歲的兒子,進城時哭喊聲大了些,擾了城主大人的清凈,五歲孩童被人從城門之上扔了下去……”
江捕頭額頭青筋漸漸隆起,面色越來越難看,沉聲道,“他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王法嗎!”
“王法離他們太遠,看不見……”申小甲拍了拍江捕頭的肩膀,嘴角上揚道,“大人也不必氣惱,王法幫不了他們,但我能幫他們……所以李大嬸擺起了菜攤,陳瞎子替人卜卦算命,胡三生的荷花蕊成了月城口碑最好的酒,羊肉面館很快也會再迎來一個新生命……所有人都開始了新生活,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再加上我先前說的那個規矩,權貴們也開始注意吃相,也就有了眼前的飛雪巷。”
江捕頭忽然站定,鄭重向申小甲作了一個揖,慨然道,“小甲兄弟高義,請受我一禮!”
“欸!使不得,使不得……”申小甲連忙攙扶起江捕頭,故作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我也沒想那么多,只是路見不平,便拔刀一鏟,為著讓這世間越來越好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江捕頭看著申小甲一臉真摯的神情,眼眶發熱道,“小甲兄弟有如此大才,實在不應該屈居月城做個小小的捕快,若是你有想法,我可舉薦你去京都……”
申小甲歪著脖子,似乎就在等江捕頭這句話一般,雙眼放光道,“做什么?”
江捕頭愣了一下,訥訥道,“自然是錦衣衛……”
“什么官?”申小甲眨眨眼睛道,“我聽說錦衣衛的衣服分三種,蟒服、飛魚服和斗牛服,你能幫我搞一身威風凜凜的五爪蟒服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江捕頭面皮一抖,盯著申小甲胯下某處,表情怪異道,“憑你的本事混個五爪蟒服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身著蟒服的都是在子跟前服侍的大公公,你確定為了一身蟒服要揮刀斬卻紅塵根嗎?”
申小甲面色一僵,干咳一聲,哈哈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其實我懂,故意逗你的……我這個人沒什么太大的抱負,每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庸庸碌碌過完一輩子就挺好的,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去京都做官的話還是免了。若是將來閑暇無事,倒是可以去京都游歷,蹭你一頓酒肉飯。”
“也好,很多人本是潔白無暇的美玉,去了京都卻被染了個烏漆麻黑,”江捕頭沉吟片刻,點頭贊同道,“還是置身事外,逍遙快活得好……行!到時候只要你到了京都,我請你吃最好的涮羊肉,喝最烈的菊花酒,逛最美的青樓!”
“菊花酒還是算了吧,我對那兩個字有些敏感……”申小甲清了清嗓子,雙手叉腰,盯著近在咫尺的府衙大門,收起臉上的笑意,面色冰寒道,“千戶大人,可敢與小子同去監牢,見識一下小子這人魔的狠辣手段?”
江捕頭用大拇指和食指左右各撇了一下八字胡,松松垮垮站在申小甲身側,干脆利落吐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