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夫君給我的定情信物!”
季步皺了皺眉,表情古怪道,“你夫君?”
“對啊,”小芝盯著自己的兩只腳丫子,悠悠道,“我夫君可厲害了,一劍霜寒三百州,而且長得還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
“你夫君是個劍客?”
“對啊,就是有一點缺陷,他是個瞎子,不過他的耳朵很好使,一箭南來,百發(fā)百中?!?
“原來是弓箭的箭啊……”
“嗯哼,就是長得丑了點,還不愛洗澡,最喜歡摳鼻孔……身上味道很大,可也是沒辦法,畢竟是在酒樓里跑堂,天天汗流浹背的,臭就臭點,都是為了掙錢養(yǎng)活我嘛!”
“你剛才還說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
“英??!長發(fā)飄飄,而且他的刀法犀利,有一把十丈長的大砍刀,耍起來虎虎生風(fēng)!”
“你將將明明說他是使弓箭的?!?
“都會一點嘛,他多才多藝,還會烤紅薯哩……就是喜歡整天抱著一只公雞,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季步面色鐵青道,“你到底有幾個夫君?”
小芝眨眨眼睛道,“一個……他一頭短發(fā),英姿颯爽,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但他偏偏只鐘愛我一人……真可謂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你先前明明還說他長發(fā)飄飄來著!夠了,別再跟我瞎扯……最后一個問題,若是你還不肯如實相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季步一拍桌子,從錦囊里取出一塊鑲著金邊的玉佩,指著玉佩上的申字,沉聲道,“你夫君是不是姓申,頭發(fā)半黑半白?”
小芝被季步身上突然冒出煞氣驚了一下,訝然道,“你怎么知道?”
“好??!他沒死!他沒死!”季步忽地狂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扭頭看下向小芝,滿臉激動道,“他現(xiàn)在何處?”
小芝盯著狀若瘋魔的季步,情不自禁地向后縮了縮,怯聲道,“我不知道……”
“你說他是你的夫君,你會不知道?”
“那日我們在江中沖浪,一道巨大的浪花拍來,把我們一拍兩散了……”
“江里也能沖浪?”
“能啊,有水的地方就能浪!”
季步摸著下巴認(rèn)真地看了小芝片刻,癟著嘴道,“那你們最后在一起的地方是哪里?”頓了一下,眉頭緊鎖,“我是在春江下游撈起你的,那附近只有兩座城池,一個是中下游的青山城,一個是中上游的月城……這么說來,你們最有可能是在月城分散的?”
“不是不是……”小芝連忙搖頭道,“我們是在青山城被大浪拍散的……當(dāng)然了,他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青山城了,我們本來就是出來游玩的,又不是青山城本地人……”
“為什么?即便不是青山城本地人,他是你夫君,你們被沖散了,他不該在原處尋你嗎?”
“不用尋,他知道我武藝高強不會有事……而且我們曾經(jīng)有過約定,要是因為什么事情分散了,就不用在原地停留,而是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等候?!?
“那你們下一個目的地在哪?”
“可能往東,也可能往西,畢竟游玩嘛,大都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小芝低著頭,戳了戳手指頭,突地抬頭看向黑著臉的季步,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道,“對了,距離這兒最近的城池是什么?”
季步瞟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強壓下怒火,粗聲粗氣地吐出三個字,“白馬關(guān)!”
小芝眼珠子一轉(zhuǎn),拍著手道,“那他就在白馬關(guān)!我們是夫妻,我感應(yīng)到了!”
“感應(yīng)得很好!”季步攥緊拳頭,重重地砸在桌上,一腳踏碎竹屋地面,從里面取出兩只黑黝黝的短戟,眼神冷毅道,“待會吃了飯,咱們就去白馬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