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陣懶懶散散的掌聲響起。
“故事很精彩!”高興鼓動幾下手掌,斜眼看向申小甲道,“可是我聽說的故事跟你的有些不一樣,也和城里的流傳的火神顯靈那一版不同……”
申小甲依然平靜地查驗著羅主簿的尸體,一臉冷漠道,“噢?那你的故事又是怎么樣的呢?不用從頭講,大家時間寶貴,說說不同即可。”
高興冷笑道,“這會兒你知道時間寶貴了,真是屎都快掉襠里了才知道脫褲子……放心吧,你就算想聽我從頭講,我都沒那個閑情……我聽說的故事不同之處在于,與寡婦有染的根本不是老將軍,而是故事里的那個校尉!老將軍心里住著一個已故之人,還有一個等著打完仗回老家相認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會讓寡婦上自己的床!”
“是嗎?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申小甲一臉沉靜,根本看不出有一丁點意外的神色,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位老將當時年逾五十,不可能是你的父親啊!”
“我都說了……是聽說來的,”高興低著頭道,“反正我以為我的故事可信性比你的高,也比城中的那個版本真實!”忽地想到什么,抬起頭認真地盯著申小甲的后背,“不對!不管你怎么做攻略,都不可能聽到那場大火之前發(fā)生的故事,你在詐我?”
“只要走過,必然會留下足跡,”申小甲抬起手肘,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兩滴清汗,“我是根據相關典籍的蛛絲馬跡做出一些合理性的推測,比方說,我三舅史將軍上任白馬關的時間,比方說白馬關糧草往來運送的檔案……”
“這些東西你不可能隨隨便便看到……”高興扭頭地看向史元典,大有深意道,“除非是軍中之人偷偷抄閱給你。”
史元典摸摸鼻子道,“看我干什么?他來白馬關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他這號人物,就是想要抄閱給他也不可能啊!”
高興皺了皺眉,側臉看向毛學望,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別看我啊,”毛學望急忙出聲解釋道,“我也不認識他!再說了,我就算是認識他,也不可能拿到白馬關糧草往來運送的檔案啊,那是軍機要秘……”
“別亂猜了,”申小甲挪到尸體頭部上方,用手捏開羅主簿的口鼻瞟了幾眼,語氣平緩道,“是我在聽說了白馬關糧草倉曾經失火之后,向我的一個錦衣衛(wèi)朋友飛鴿傳書詢問的。然后,又讓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提前進城確認了一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嘛,剛好我那朋友名字里就有個風字。”
史元典腦海中立時浮現出陌春風的樣貌,摸著下巴道,“是他啊!看來我以后看文書的時候,還真得留意一下有沒有偷看,不能太專注!”
“三舅你無需改變,大丈夫就該坦坦蕩蕩,毫不遮掩……”申小甲干咳一聲,將羅主簿的尸體翻了一面,這里按一按,那里捏一捏,忽地瞥見后勁部有些白色的粉末,伸出食指一抹,對一旁的楚云橋使了一個眼色,不緊不慢道,“好了,尸體檢驗到了一半,咱們該講第二個故事了。”
楚云橋立刻會意,從懷里取出一方粉色絲帕,悄悄遞給申小甲,嬌聲道,“可別再講什么故事了,我聽得直犯困,你言簡意賅地概括一下吧……”
“這第二個故事也不是我講,”申小甲迅速接過粉色絲帕,比對了一下絲帕上的白色粉末和食指上的粉末,隨即收起粉色絲帕,指了指縮在墻角的那幾名乞丐,輕笑道,“接下來由他們給大家講一講另一個更加有趣的故事。”
高興、毛學望和史元典瞬即循著申小甲手指看去,饒有興致地盯著那幾名抱團躲在墻角的乞丐。
幾名乞丐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尷尬地撓撓頭,不知道申小甲口中所說的是什么故事。
申小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邊用小刀劃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