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卻突然在這時閃過一道靈光,直勾勾地盯著難了道,“可以告訴我普通和尚最開始居住的那座山叫什么嗎?”
難了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終于想到這一點了……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座山……月城外的蓮池峰?!?
申小甲雖然已經猜到,但聽難了親口說出來亦是頗為震驚,表情僵硬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馬志的那個瞎眼娘親也是當年的寡婦之一?!?
“我應該幫你也剃個光頭,你當真是聰明絕頂啊!”難了豎起大拇指道,“否則你以為沈琦為什么會將府中除魚塘密室以外的所有火藥都交給我?如果他有這些火藥,說不定七月二十一那晚死的就該是你?!?
申小甲眼前不禁又浮現出沈琦的面龐,幽幽一嘆,“總歸他還是有些良心,竟還知道幫李大嬸報仇雪恨……”扭頭看向難了,不緊不慢道,“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李校尉和普通和尚都不是蠢貨,不可能告訴你這些,而當年知道真相的應該都已經死了,你那會兒所了解的也只是一角,甚至可能認為就是傳言說的那樣,傷害你娘的是毛將軍……”
“你是捕快,查案需要講證據,但我只是個和尚,”難了呵呵笑道,“尋求真相只需要直覺,我在見過毛學望和高興之后就有了大概猜測,睡寡婦的絕不會是毛將軍,然后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這個地方,還意外地看見了我師父真正的眼色……再加上去了一趟月城,和沈琦施主聊了幾句,又得到了棋癡施主的那個信封,很順利地就拼湊出了完整的真相?!?
申小甲撇撇嘴道,“棋癡給你的信封也敢信?不怕他坑你嗎?”
“喜歡挖坑的是申小施主你……而棋癡施主嘛,確實存著一些算計,但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信封應該是錦衣衛調查當年白馬關軍餉用度的密函吧?”
“看來那個江千戶在月城的收獲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啊,不過他居然連這等機密都告訴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怕什么,老江告訴我的時候又沒有第三個人?!?
“現在有了,”難了指了指陌春風,又指了指自己,輕笑道,“不只有第三個,還有第四個。”
“春風是自己人不會亂說話,至于你嘛……”申小甲側目看向難了,舔了舔嘴唇道,“很快就不能再說話了!”
難了哈哈笑道,“終于按捺不住了嗎?不再繼續拖延時間了?”
“不用了,”申小甲朝著石臺下面努了努嘴道,“我等的人已經到了,你等的人呢?”
難了瞟了一眼石臺下方忽然翻涌起來的急流,渾不在意地聳聳肩膀,伸出右手食指點了幾下申小甲身后的密道,笑容滿面道,“巧了,我等的人也到了!”
話音一落,密道內忽地亮起無數雙泛著寒光的眼睛,盡皆幽冷地盯著申小甲和陌春風,沒有一絲一毫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