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湮滅!”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那一刀月光也落在了地面凹陷處,炸開一個黝黑的暗洞。
而后一陣轟隆巨響從暗洞中傳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聚焦在那個暗洞上。
便也在這時,原本正在廝殺的季步、鐘厘末、史元典三人也都各自逼退對手,在鎮(zhèn)北軍幽狼鐵騎和白馬軍的幫助下,季步和鐘厘末按照事先計(jì)劃帶著百姓快速撤離。
十息之后,一朵水花從暗洞里噴出。
申小甲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面急急后退,一面右手摸向腰間某處,神不知鬼不覺摘下一個十分小巧的竹管,將竹管內(nèi)的液體倒在自己鞋面上。
不消片刻,一點(diǎn)黃白火苗在鞋面上躥起時,申小甲立刻脫下鞋子,扔向呆愣的唐軍士兵,故作驚慌道,“哇擦!險(xiǎn)些引火燒身……好厲害的圣水,好滾燙的小火苗,嚇?biāo)佬斄耍 ?
表情浮夸,臺詞蒼白。
但一時間所有靠近那個暗洞的人都慌亂起來,倉皇地四散而逃。
那些黢黑凄慘的例子近在眼前,任誰再看到黃白火苗都會頓然失色。
尤其是一想到這街道下洶涌奔騰的盡皆是那種要命的圣水,那種會燃起永不熄滅火焰的圣水……哪個不驚恐,誰人不膽顫!
暗洞里透出的奔涌聲勢愈是浩大,唐軍潰逃的速度愈發(fā)迅猛!
即便是李天莽的喝斥也無法令其稍微停滯片刻,即便是李若淳那威嚴(yán)且具有恫嚇意味的眼神也無法阻緩其腳步!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一如樹倒猢猻散的本能。
李天莽三人面面相覷,狐疑地盯著申小甲,慢慢退回李若淳身側(cè)。
朱懷仁也有些摸不準(zhǔn),雖然猜測可能是虛張聲勢之計(jì),卻也不敢真的下令幽狼鐵騎強(qiáng)留唐國敵軍,因?yàn)榧热灰獜?qiáng)留對方,必然自己也要留下。
而且最為關(guān)鍵的是這條街道上還有別的威脅,貿(mào)然妄動很可能變得被動。
他堂堂鎮(zhèn)北大將軍向來不喜歡被動!
同樣不喜歡被動的還有被李天莽三人守衛(wèi)著的李若淳。
雙方陷入非常和諧,又非常針鋒相對的僵持之中。
立在陰暗角落里的鬼面人瞧了一眼夕陽下奔跑的那個紅衫少年,又掃了一眼警惕地瞄著自己的李若淳和朱懷仁,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句,“這事兒,挺沒意思的。”
說罷,鬼面人悠悠轉(zhuǎn)身,便在這極短的轉(zhuǎn)身瞬間,漆黑的鬼影隨風(fēng)飄散,就像是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申小甲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身后跟著努力扮演驚慌逃跑的陌春風(fēng)三人,對朱懷仁眨了眨眼睛,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晏齊,故作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們……還傻愣著干什么,快跑啊!馬上洪水猛獸就要壓過來了,千萬別大意……被淹死的都是善游者!而且,很可能淹死之前會先被燒死!”
晏齊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二話不說,悶著頭,齜牙咧嘴地狂奔起來,一溜煙便跑得無影無蹤。
朱懷仁眼角抽搐幾下,干笑兩聲,表情異常尷尬道,“到底是我的孩子,逃跑都比其他人……跑得更快一些!”
李若淳輕哼一聲,眼神冰冷地看向申小甲道,“你當(dāng)真準(zhǔn)備了如此浩蕩的禍水?”
“不是我……”申小甲眨了幾下眼睛,煞有介事地胡謅道,“我是個愛好和平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是難了大師!對,一定是他,絕對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準(zhǔn)備了整整一個蓮湖的禍水,想要?dú)缯遵R關(guān)!太兇殘了!”
李天莽冷笑道,“我如果沒有出現(xiàn)幻覺的話,好像是你剛才劈開那個暗洞的。”
申小甲輕咳一聲道,“是我劈開的,總要有個缺口發(fā)泄啊,堵不如疏……我是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