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指了指方才朱元直所用的茶杯,靦腆地笑道,「你剛剛喝了三杯茶。」
「嗯哼!只要我身在京都,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里吃包子喝茶。」
「我的意思是……你剛才從我的茶壺里倒了三杯茶。」
「所以呢?」
「這壺茶是我付的錢。」
「回頭我再請你喝茶便是,別說三杯,三百杯,三千杯都成。」
「那不行……咱倆只是萍水相逢,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你待如何?」
「自然是大家明算賬,錢茶兩清比較好……我也不占你便宜,公平點,AA吧。」
「AA?此乃何意?」
申小甲豎起兩根手指道,「AA,兩個A,不分大小,完全相同,意為大家都一樣對等……簡單概括,便是均攤!」
「一壺茶,我只喝了三杯,」朱元直表情怪異道,「你卻要與我均攤,這叫不占我便宜?」
「不可以粗暴地用數量來衡量價值,就好像同等重量下,金子比銅板值錢許多。殿下喝的那三杯乃是這壺茶里面最好的三杯,余者皆是糟粕。」
「是嗎?還有這種說法?為何我并未覺得與往日喝的茶水有什么不同呢?」
「肯定還是有不同的,只是不太明顯罷了,世上找不出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自然也沒有口感一致的兩壺茶……每一杯茶的溫度、時間,乃至于喝茶時的天氣,都是獨一無二的。」
「好像有點道理,但你怎么證明我喝下的那三杯便是這壺茶最好的?」
「這種事無需證明,只看喝茶的人是何人品……殿下自然可以不認賬,我也不會到處去宣揚今日之事,更不會站在大街上破口大罵殿下摳門、猥瑣、不要臉……我這個人嘛,最大的有點就是厚道!」
朱元直面皮抽搐一下,急忙從懷里摸出一個錦繡龍紋錢袋,癟著嘴道,「行啦,我早就聽聞過血衣候大俠的為人,確實厚道……茶錢幾許?我現在給你便是,不必說得如此淺白。」
申小甲盯著朱元直的錢袋子,搓了搓手,喜笑顏開道,「也不是很多……一杯茶二兩銀子,殿下您總共喝了三杯,也就是六兩銀子,我給您抹個零……區區十兩即可。」
「你這抹零抹得甚為新奇啊!」朱元直愣了一下,指著桌上的茶壺道,「而且,這茶葉就是最廉價的三花,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幾十斤……」
「那是普通的三花,」申小甲面不改色道,「但這茶壺里的三花卻是極為珍貴,怎能一概而論?」
「怎么個珍貴法?」
「這壺三花能夠解渴。」
朱元直怔怔地盯著申小甲,仿佛沒有聽清一般,訝然地吐出兩個字,「什么?」
申小甲輕咳一聲,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解釋道,「我的這壺三花與往日的茶水不同,能讓殿下您感覺不到口渴。」
朱元直面部僵硬道,「你是連理由都懶得編了嗎?」
申小甲緩緩地左右搖晃兩下腦袋道,「殿下且回答我幾個問題……往日里,殿下都是一個人坐在這里吃包子喝茶,是也不是?」
「有問題嗎?先前我就說了,我喜歡與民同樂,卻不喜歡人,自然是獨自在此飲茶。」
「您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即可……我再重新問一遍,平時您是一個人坐在此處喝茶吃包子嗎?」
「是。」
「那么……也就無人與您一同飲茶聊天咯?」
「沒錯。」
申小甲不疾不徐道,「所以平常
殿下喝茶時必然沒有說太多的話,又怎么會覺得口渴呢?感覺不到口渴,如何能享受到解渴的爽快感?而今日我陪著殿下說了許多話,殿下喝這三杯茶時,必然是發自肺腑地想要喝下去,喝完之后也必然是舒暢無比……十兩銀子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