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死者一定是被自己朋友毒死的,”會場下方,混在人群中的薄衫女子當即撅著嘴叫嚷道,“雖然題目是陷阱,但人家還是答對了的!”
站在薄衫女子十步之外的秦小明翻了個白眼道,“拉倒吧你,死者面部并無發黑的癥狀,眼耳口鼻也無血跡,哪里像是中毒而亡的。”
“我不管我不管!死者就是被朋友下了藥,毒發而亡!”薄紗女子瞪了秦小明一眼,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申小甲呵呵一笑,上前半步,在距離宋尚天鼻尖只剩下一寸的地方停下,靦腆地笑道,“確實,死者的確是中毒而亡……不過他中的是好孤獨!”
刻意停頓一下,申小甲感受到會場空氣忽然安靜,尷尬地摸摸鼻子,繼續道,“這個案件里殺害死者的真兇其實就是死者自己!題目說死者身上毫無傷痕,門窗也是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很明顯當時在這小屋內只有死者一人……排除掉所有可能,剩下最不可能的那個就是答案!”
胡若男瞪大眼睛道,“死者是自殺的?”
“不是,”申小甲搖搖頭道,“死者是被孤獨的生活殺死的……小屋內擺設極其精簡,毫無其他人生活的痕跡,說明死者長期以來都是一個人住在里面。”
宋尚天眼神冰寒地補充道,“房間內的擺設十分整齊干凈,可以側面反映出死者的心理狀態并非抑郁,所以自然而然也就不可能是自殺。”
胡若男聽得云里霧里,蹙起眉頭道,“那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申小甲和宋尚天互相對視著,異口同聲道,“有很多種死法。”
宋尚天面色冷酷道,“可以是病死,也可以心臟驟停或腦溢血猝死。題目只說了死者身體表面無任何傷痕,又因為死者乃是活人扮演,大家根本無法從死者的眼球是否有充血等癥狀判斷,因此病死或者猝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凍死的可能性也很大,”申小甲嘴角右上一斜,反駁道,“題目并沒有交代事件發生的時間,那么就有可能是大雪紛飛的冬天,死者身上衣衫破舊,而且非常單薄,大家試想一下……一個極其酷寒的冬夜,死者因為白天勞累過度,孤獨地暈倒在自己家中,屋里沒有家人,周圍沒有鄰居,此時更不會有朋友拜訪。死者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生命的小火苗就在這一夜悄然熄滅……所以,殺害死者的真兇便是這孤獨的生活!”
“好慘啊,”胡若男面色悲戚道,“真想給他一個溫暖的抱抱!”
申小甲面皮抽搐一下,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同情心來得也太快了吧!”
便在此時,小六公公偷偷瞄了一眼蔡尚書,而后輕咳一聲,又一次擠出虛假的笑臉,朗聲道,“第一輪比賽已經結束,大家可以稍事休息,該吃吃,該喝喝……第二輪比賽將于午時過后開始,請諸位選手做好準備!”
話音一落,會場下方的人群立時散去,有的三五結群到酒館吃肉喝酒,有的到路邊攤販挑挑撿撿,還有的匆匆趕回府中匯報第一輪結果。
陳府管家回陳府向自家的戶部尚書稟報賽況,褐衣中年李老四回秘密宅院向二皇子李元良分享喜悅,而醉漢則是陰沉著臉踏入魏府,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后院書房門前,猶豫片刻,一咬牙,還是抬腿邁了進去。
坐在桌案左側的棋癡起一枚黑色棋子,干脆利落地放在棋盤上,瞥了一眼醉漢,冷冷道,“看你這臉色,結果好像很不好啊!”
醉漢看了一眼棋癡,又偷偷瞟了一下坐在桌案右側的那名華服胖公子,登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小的無能,還請公子恕罪!”
華服胖公子雙手托著下巴,擰著兩根既粗且黑的眉毛,盯著棋盤看了半晌,一把攪亂棋盤上所有棋子,癟著嘴對棋癡說道,“這盤不算,剛才我在想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