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簇火光,不遠不近地漂浮在聞人不語的前方,正好與勇信殿那幾盞油燈所處的位置相對應。
恰巧也在此時,聞人不語猛然睜開雙眼,抬頭看了看那六盞油燈,環顧四周一番,發現自己還在殿門處,而陷入某種奇詭狀態的申小甲依舊躺在原來的地方,沒有絲毫被挪移過的痕跡。
聞人不語摸了摸眉心的那一點鮮紅,收起手中的書冊和狼毫筆,一臉肅容地看著申小甲,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獨自離去,跨步走到申小甲近前,蹲下身子,剛要抱起申小甲,忽地想到什么,又立刻停了下來,盯著申小甲的左右臉看了一小會,掄起手掌,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去。
啪啪啪……一陣響亮且有節奏的耳光在殿內響起!
眼見申小甲還沒有蘇醒的跡象,聞人不語一咬牙,竟是在手掌上灌注了全部的內力,聲勢駭人地扇向申小甲的右臉。
想象中的那一聲巨大脆響并沒有傳出,因為另有一只手拍開了手掌。
申小甲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幽怨地看向聞人不語,雙頰通紅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顯而易見,你睡著了,我想打醒你……」聞人不語淡淡地解釋了一句,覺得說服力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試過背著你行動,但結局不是很好,所以只好打醒你?!?
申小甲站起身來,摸著發燙的臉頰,有些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癟著嘴道,「你這不是要打醒我,怕是想打死我吧!我都看見了,扇個耳光居然都用上內力了,還是十成功力,小爺就算命大不死,多半也得腦震蕩,說不定從此就變成了一個只會搖晃腦袋的呆頭鵝……」
「沒辦法,你臉皮厚啊,前面那幾下一點效果都沒有,只能用點狠勁了?!?
「放屁,什么叫那幾下,你明明扇了十三下,左臉七下,右臉六下!」
「你知道?」
「我是昏睡,又不是死了,當然知道!其實,我剛才一直都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不知為何卻無法睜開雙眼,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
「不僅僅是***……」申小甲搖了搖頭,抬頭盯著那六盞油燈,輕聲道,「我大概猜出了一點,白天的時候這殿里沒有點燈,所以這大殿和普通的宮殿并無不同。而到了晚上,油燈燃了起來,可能燈油中的某些物質燃燒后,會和這大殿空氣中的一些東西發生反應,再加上那種肉眼難以看見的真菌,混合在一起,便讓我們產生了幻覺。」
聞人不語指了指臉上的口罩,皺眉道,「你這玩意不是能抵御那什么君嗎?」
「只能防御一部分,有些還是可以成為漏網之魚的,而且我手藝不夠精湛,做得相對粗糙了一些,有些太費錢的材料沒有加進去……」申小甲面色尷尬地解釋道,「不過你放心,眼下咱們已經知道了問題的根源,口罩好使不好使已經不重要了?!?
聞人不語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東西你也敢偷工減料,真是要錢不要命……」一邊從懷里掏出幾粒碎銀,一邊懶懶問道,「現在只要把那幾盞油燈滅掉就可以了,是吧?」
「別用銀子啊,萬一待會遺落一兩粒豈不虧大了……」申小甲一把奪走聞人不語手里的碎銀,扯下腰間的飛刀,嘿嘿笑道,「射擊這種精細活還是得我來,好好瞧著,什么叫做百發百中,什么叫做一發入魂!」..
聞人不語總覺得申小甲的話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好輕嘆一聲,退到一旁,靜靜等待著申小甲下一步動作。
卻在聞人不語退回殿門口的剎那,申小甲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右腳一扭,急轉身子,遽然將手上的幾把飛刀***聞人不語的胸膛,眼神瘋狂道,「這
下總算抓到你這只惡鬼了!」
聞人不語胸口一痛,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