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召見你,可現在又有些不同了……」慶帝指了指二皇子,語氣淡了幾分,「你二哥方才說昨夜安建章落水之后,你便離開了宴席,可有此事啊?」
四皇子朱元直偷偷看了面無表情的二皇子一眼,疑惑道,「有問題嗎?」
「四殿下,」左相魏長更滿臉和煦的笑容,忽然道,「您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其他的……陛下自有考量。」
朱元直輕輕地哦了一聲,答道,「昨夜安建章那小子被血衣侯一腳踢進水中之后,兒臣確實沒過多久便離開了清風館,去了別的地方……」
晁牙挺直身板,快速追問道,「那么,敢問四殿下去的這個別處是什么地方?血衣侯是否也跟著一起去了?」
朱元直面色一滯,心道該來的終于還是要來了,用眼睛的余光瞄向申小甲,思忖著該如何回答。
申小甲輕咳一聲,微笑著對朱元直眨了一下眼睛,「我們當然是……」
「我們當然是分開的!」朱元直忽地高聲答道,「實際上,我自打安建章那貨變成落湯雞后,便沒有見到過血衣侯……直至今日清晨,我在茶鋪內才再次與血衣侯偶遇,還沒吃完包子就被劉公公帶進了皇宮。」
左相似笑非笑地看著申小甲,輕聲問道,「血衣侯,你剛才想說什么?」
申小甲詫異地瞟了朱元直一眼,冷冷道,「我剛才想說的就是四皇子所講的。」
慶帝身子微微后仰,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緩緩道,「既然昨夜你們兩個并未在一起,那就都將昨夜去了何處,見了什么人交代清楚吧,省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四皇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低聲答道,「兒臣去了青樓,而且不止一家,所以很多人都能證明。」
殿中大臣們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互相之間默默地用眼神交流著,無聲勝有聲。
慶帝卻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靜靜地說道,「你果然長大了啊,都學會去逛青樓了,還逛了不止一家,而且還不給錢!你是半點都不顧及皇家的臉面啊,朕原本想著朝議后以家法賞你,眼下只能按大慶律辦了,回頭自己去宗人府面壁思過吧!」
朱元直面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冤道,「父皇,兒臣不是不想給錢,實在是身上沒帶銀錢……而且那青樓也不是兒臣自己想去的,是……」
「是朕逼你去的不成?」慶帝睜開眼睛,出聲打斷朱元直的話,揮揮手道,「跪到邊上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四皇子感受到皇帝那目光之中的警告意味,頓時想起八叔曾立誓不參與皇家后輩之事,若是此時自己將八叔也攪了進來,必然引起更大的紛爭,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乖乖地跪在一旁,閉口不言。
慶帝斜眼看向申小甲,淡淡道,「你呢?昨夜酒宴過后,又去了何處逍遙啊?」
申小甲深深地看了朱元直一眼,輕嘆一聲,暗暗慶幸自己先前及時住了嘴,也留了一個小小的后手,面色平靜地望向慶帝,泰然自若道,「臣昨夜去水井坊喝酒了。」
「喝酒?清風館難道沒有酒嗎?」晁牙嗤笑一聲,插話道,「你說這話,有人信嗎?」
「我信!」二皇子語氣淡漠地說道,「血衣侯曾在宴會直言,清風館的酒味道太淡,喝著像是假酒,所以若說他離開清風館后,又去了水井坊買酒,是合情合理的。」
晁牙驚訝地看著二皇子,朱元直也驚訝地看著二皇子,殿中許多大臣都驚訝地看著二皇子,所有人都沒想到,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二皇子竟然會幫著申小甲說話。
金鑾殿內的局勢陡然變得更加復雜難明,像是一汪被攪得渾濁不清的池水
,無人再敢輕易涉足。
慶帝卻是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