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個字,
“請!”曹樺淳拱了拱手,道謝一聲,隨后伸出右手點指申小甲幾下,眼神冰寒地也只吐出一個字,
“上!”那些身穿白衣的小太監立時應諾一聲,速即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劍,快步奔向申小甲,結成了一種奇怪的殺陣。
每個小太監的位置都在不斷變化,但乍一眼看上去又像是從來沒變化過。
身在陣中的申小甲環視四周,舔了舔嘴唇道,
“才七十二個,不夠殺啊!”便也在此時,一名西廠小太監陡然朝著申小甲刺出一劍,角度極為刁鉆!
申小甲瞳孔一縮,側身一轉,避開那柄短劍,斜撩一刀,劃破那名小太監的褲襠,裝作滿臉歉意的樣子,說道,
“不好意思,忘記了你下面沒了,感受不到被撩陰的樂趣……”那名小太監面色一寒,氣得身子微微顫抖,顧不得什么陣型,握著短劍再次攻了上去。
申小甲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瞧準了一個破綻,在和那名小太監錯身而過的瞬間,忽地將火刀從右手換至左手,猛然插進那名小太監的后背,帶出一片血紅!
少了一人之后,那古怪的陣型略微停滯了片刻,卻并非凌亂起來,就像死掉的那名小太監并不屬于這殺陣一般。
陣型轉動之間,又有三名小太監舉劍而出,分別刺向申小甲的面門、后背、心口。
申小甲見自己的謀劃并未奏效,眉尖一皺,輕輕哼了一聲,腳步一扭,身子原地轉了一圈,揮出三刀,斬斷三名小太監的短劍,順帶在其身上各自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再減三人之后,陣型依舊沒有潰散,在那些小太監的來回跑動中,甚至看上去像是增加了人數。
申小甲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轉念間,又否定了那個猜測,因為他實在想不通武侯奇門陣法為何會落到一個太監手里。
深吸一口氣,申小甲一邊思考著破陣之策,一邊默默朝著清風館外退去。
然而,那古怪陣法也如影隨形,很快又分出五名小太監,急速朝著申小甲攻去,似乎根本不想給申小甲一點喘息的時間。
一息之后,地上又多了五具尸體。但申小甲的身上也多了五道傷口。緊接著,又是七名小太監脫離陣法,眼中沒有半點感情色彩地刺向申小甲。
一直在旁觀的朱廣癟著嘴,譏笑道,
“那什么公公,你的人不行啊,連在這逆賊手底下走過兩個回合的都沒有,很快就要被這逆賊砍殺殆盡了……”曹樺淳雙手又攏進了衣袖里,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漠然地說道,
“讓他殺!”朱廣皺了皺眉,側臉看向朱懷仁,卻發現朱懷仁眼底竟是隱隱有些擔憂之色。
朱懷仁像是洞穿了朱廣的心思一般,輕聲說道,
“此陣名為武侯奇門,原本是世間少有的軍陣,曾在史書上留下過濃彩重抹的一筆……即便是組陣之人武力低微,也能憑借源源不斷地攻擊,將陣中猛將斬于馬下,而且人數越少,配合越發默契,能使出的組合殺招也越多,所以拖得越久,陣中之人逃出生天的幾率越低?!闭f話間,申小甲已經又砍殺了十幾名小太監,身上也裂開了更多的口子。
氣息因接連不斷的拼斗而漸漸紊亂,視線也在血紅濺染下變得模糊。申小甲由單手握刀改為了雙手握刀,駝著背,雙臂微微顫動著。
用力過猛。他的身體終究還只是個十八歲少年,力氣終有盡時,再加上武功被廢,身體本就有些虛,比尋常人更容易疲累。
如果要是季步那個憨貨在這里就好了,若論力氣,天下難逢對手。眼見著又有二十余名太監攻來,申小甲嘴巴苦澀地如是想著。
然后,他心里想的那個人就真的出現了。一聲斷喝自清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