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因為年幼時的一場疾病導致他右腿不太利索,由于頭腦不算聰明,身體又有殘疾所以一直都沒有成家,幸好有一門燒菜的手藝,便在王千渾正室的介紹下來客棧掌勺,但其實性格還挺隨和的。
「至于我兒子……他其實是個挺聰明的孩子,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都算是強項,但我讓他考個秀才還是應個武舉卻都不愿意去
,也不想跟著官人做生意,后來實在勉強不得就索性讓他陪在我身邊打理客棧好了——我這個兒子性格稍微有些古怪,若是待會言語上有些冒犯官差大人的,還請多多見諒。」
賀難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允諾,而是揪著這一點很感興趣地問道:「古怪?又是怎么個古怪法?難不成是那種情感古怪的人?我從前倒也聽說過一樁奇案,一個兒子因為對母親懷有一種異常眷戀的情結最后刺傷了自己的父親……」
話音未落,葉慈便瞪起了眼睛,半怒半疑道:「大人說的哪里話?天底下難道還會有要害父親的兒子么?」
呵呵,那你還真是孤陋寡聞了……賀難不禁在心里吐槽,非親生的有皇甫讓,親生的有齊家那哥倆兒,見了爹跟見了仇人一樣——其實也就是關凌霄那一段是個無人知曉的秘辛,否則他也跑不了。
不過賀難也知道自己言語有失,隨即道:「一時語誤冒犯了夫人,請別見怪——您接著說。」
「那孩子就是有些憤世嫉俗,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愿意考舉的緣故。」葉慈終究是覺得眼前這位小官差是個好說話的,便這樣應道。
「好說,其實沒幾個人愿意和我們這些當差的打交道。」賀難點了點頭:「那關于王掌柜和他正室的一些情況,以及您與王掌柜的感情如何,還請夫人您如實相告。」
王千渾的正妻是在他早年間還做挑夫時由村
里的媒人給說合的,后來王千渾占住碼頭做些收保護費的行當時便為他生了一女,但干這一行的哪有幾天安穩日子?就在王千渾逞威斗狠的三起三落之間,女兒也被仇家所害,也使得他一直覺得對妻子有所虧欠,后來凡家事都對她言聽計從,長子出生后也是如此。
而王千渾納葉慈為側室便是另外一段事了。葉慈當初也算是大家閨秀,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但祖上也出過幾個舉人,只是趕上父親去世,家族又與當地官員結仇,便舉家搬遷到本縣,當時正值王千渾那一伙青年名噪一時,叔父為了在新居有個指靠便將葉慈許給了王千渾作妾室。二人感情尚可,只是王千渾的正妻對葉慈有所嫌惡,葉慈為了避讓鋒芒便主動搬到了沱沙淀替王千渾運作漸漸脫離重心的碼頭生意,也算是表明一種不與正妻去搶地位財產的態度了。
「那你有沒有覺得,于播是那位大夫人派過來監視你的人呢?」賀難其實對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也有好奇之心——齊單曾經閑聊過宮里妃子爭寵的事情,那叫一個讓人大開眼界。
「或許吧,不過我也不在意,而且小播這孩子也挺和善的。」葉慈道。
從這位偏房夫人口中想要聽來的東西已經差不多了,賀難便客客氣氣地將人請了出去,要「令郎前來一敘」。
而王光第的確也沒辜負他娘親給賀難做的心理鋪墊,的確
是個難拿捏的小子,賀難問他「對客棧旁人有些什么看法」,而這青年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怎么?你們官差現在為了能快速結案都時興挑撥離間的手段了?」
「年輕人,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的。」賀難從不因為別人冒犯自己而惱,敲打道:「也就是我理智,否則換了個別人你小子現在就應該被打成頭號嫌疑人了。」
「我看你比我更年輕吧?」王光第打量著賀難,似乎仍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我聽說過郡兵衛所的厲害,但
還從不知道你這樣年輕的人能做得衛吏。」
其實這也是王光第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