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種作為材料。不過其中最為特殊的還不是材料的劑量與種類都十分復雜,而是煉制的程序特別繁瑣。
譬如在煉制的過程當中每當水鼎沸騰,就要迅速檢查爐內藥物狀況,必須將其中雜質用勺子等器具撇得一干二凈,否則就會逐漸融入到成藥當中影響效力,如此反復直到丹成為止;又或者在煉制其中兩種藥物時甚至需要向鼎內注入真炁才可成功,否則煉制出來的藥品幾乎毫無效力——鹿檸只是藥師,對真炁只有粗淺了解卻并未掌握,所以伍岳心也只是讓她試配,權當熟悉流程。
「哎,老師怎么在這兒?」鹿檸回到臨時住所,卻意外地看到了谷連芃的身影。自從伍岳心把事情交代給她之后,她便幾乎利用起一切空閑時間制藥,而谷連芃此刻正站在那幾只小型藥鼎之前凝神觀察著什么。
「手里拿的是何物?」谷連芃聽到聲音,第一眼落在了鹿檸手中提著的罐子上。
「稟告老師,徒兒所持是藥材配料?!孤箼幓氐?。
老人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又追問道:「我想應該是禁池之水吧……而且應當是你伍師兄要你做的。」
在此之前,伍岳心也告誡過鹿檸,由于過去事故的原因,上座們都不想再讓門下弟子利用禁池水煉藥,所以有人問起就先敷衍過去再說。只是老師已經猜到這是什么,鹿檸既不想也不擅長撒謊,便點頭稱是——不過她倒是講義氣,沒有直接把伍岳心給供出來:「我見魏潰遲遲不愈,便想到是否可以利用禁池之水以毒攻毒,與伍師兄無關。」
「少誆騙為師了?!构冗B芃一眼就拆穿了鹿檸,嘆息道:「你一身本領都是為師教授,會什么不會什么我一清二楚,憑你一人在這么短時間內怎么會想到將這么多不常用的藥材糅合在一起?」
「而我觀察這鼎內殘渣,倒是與當年伍岳心的想法有不少關聯……看來他這些年是一刻都沒有放下,似乎還更新了自己的配方?!挂膊恢朗巧鷼膺€是惋惜,總之谷連芃鮮有這樣的表情:「整個藥王齋對禁池如此執著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了。」
雖然此事是伍岳心提起,但鹿檸也不想把自己的責任也怪在人家頭上,便道:「是我對魏潰的狀況太過心急,才會請教伍師兄是否有法子救助……」
「你也不用替他去辯駁,門內明令禁止私用禁池水,壞了規矩自然會有責罰?!构冗B芃的臉沉了下來,拄著拐杖坐下:「我本以為他已有所醒悟,因為要治療魏潰才會主動請纓,現在看來他還是一意孤行,甚至還拉上別人一起……他今天應該也會過來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他?!?
谷老不是個會經常發怒的人,但伍岳心的做法著實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當初這些個上座們對他過于嬌縱,才讓他私下里接觸到禁池,事故發生之后又不忍心苛責,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也沒能斷了他的執念。
谷老也會時常后悔為什么沒有在伍岳心事發之前就公開上座們對于禁池的研究,這樣也不至于讓他自毀前程。但回過頭來想一想,按照伍岳心那偏執的性格是絕無可能僅僅滿足于停留在前人的境界,做出更激進的改變也難保不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故。
果然,就在晚飯之前伍岳心果然如期而至,最近這幾天谷烈也比較忙,便換成尚葦衣推他過來——就是那日給白憶兒梳頭的女子。
「師父……您也來了?」伍岳心其實有所預料,但還是做出詫異的表情。
「我要是再不過來,恐怕你都得翻了天了?!刮樵佬碾m然得五大上座一致栽培,但領他進門的那個人才能稱得上是師父,所以對他感情最厚重的人也莫過于谷連芃:「自己折騰也就算了,還要將你師妹也牽扯進來,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如此而已,便是過分么?」伍
岳心定定地望向師父,這對師徒從前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