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敢在安塞這種猛人橫行的地方玩那么花,管知縣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用管知縣的話,做貪官污吏,也是要有做貪官污吏的本事的。
而管知縣雖然這幾年的聲色犬馬,逐漸掏空了他的身體,但是畢竟他是在各地縱橫多年的知縣,各種套路層出不窮,各種奸計用的眼花繚亂,從來都是他害人,還從來沒人害過他。
人敢為非作歹,那也是需要本錢的。
是故,回到眼前,適才在往城外逃竄的過程中,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待身邊兒親隨一說,眼神不對,頓時察覺不妙。
要知道,別管未來怎么樣,出行前自己和兵憲大人,那是一頓封官許愿的,按照道理來講,士兵們應該盡全力保護他們才是。
想到此處,腦子里殘存的理智,當即使管知縣不管不顧的開始逃竄。
見到這老家伙發瘋似的逃竄,追隨楚行的青壯并無動作,畢竟他們都是楚行的人,聽得是楚行的命令,所以楚行一刻不下令,他們就一刻不會動手。
“入了甕中,還想跑?”
見這管知縣看到了破綻,楚行雖然暗罵了聲老狐貍,但是也不猶豫,而是立刻抽出腰間的雁翎刀,指著對方道:“除了縣令和兵憲之外,一個活口不留。”
然后頃刻間,這條狹長的巷子里就傳來了陣陣慘叫聲。
話說,這管知縣和邢兵憲所帶的十余人,雖然都是強壯的爪牙,但今日之變,早就讓他們變成了驚弓之鳥,再加上楚行身邊兒的青壯,都穿著棉甲,心中懷恨,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頃刻間就將對方造成了碾壓性的屠殺。
至于很是發福的管知縣,也很快被楚行抓住,當眾拽著衣領給提了起來。
“你是誰?為何害我!”管知縣掙扎建披頭散發,黃汁順著褲子不斷的往下流淌。
“你別沖動,我說了,能保舉你做巡檢,就一定能做成,若是巡檢你不滿意,還可以是縣丞,主薄,只要你想,咱們都可以運作,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給不了的!”邢兵憲也被青壯抓了起來,畏懼的說道。
“你們給我東西我嫌臟!”楚行看著手下兒郎頃刻間便將管知縣和邢兵憲的手下屠戮一空,將那管知縣扔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在凝視一只野狗一般,冷然道:“管知縣,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看著眼前少年流露出仇恨的表情,管知縣微微一愣,卻又不禁仰頭哈哈大笑,他似乎意識到今日難有好下場,言語間便也肆無忌憚起來,“螻蟻就是螻蟻,即便是你抬起頭,你也不能了解我這等人物的高度。畜生一般的人物,即便是你再掙扎又有什么意義呢?本官不止一次想過被爾等殺死,但本官該做的事情做了,該享的福也享了,而你們殺了我,也不過是換個人騎在你們頭上罷了。”
楚行笑而不語,這個管縣令還真的是頑固不化,都落得這般田地了,竟然一點悔意都沒有。
少頃,從人群中走出一婦人,楚行等人紛紛拔刀,卻見那人絲毫不攜帶武器,待問清楚之后,原來此婦是知縣夫人,見知縣逃走,心中埋怨,暗中一路跟隨,本想著可以一起逃出升天,誰曾想竟親眼見到夫君落入如此慘境,女人原本可以逃走,但念及夫妻一場,希望可以一通魂歸地府,楚行等人這才放行。
那婦人看清楚被扔在地上的管知縣,柔情上前幫忙整理衣衫,“憨貨,整日里想著做人上人,即便是你做了一縣之尊又如何?咱們本身不缺吃不少穿,都是貪婪,才落得今天的地步。若有來世,希望你我夫婦都做好人,吃齋念佛,以償今世之惡。”
“蕓娘!”所謂患難見真情,那管知縣見到愛妻如此的情真意切,反而有了幾分悔意,“他們并不一定真敢殺我,定然是先恐嚇一番,再索要好處,殺縣令,那是誅殺九族的大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