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聽了夫君的話,忍不住長嘆道:“都何等時候了,夫君還在這里自欺自人,這幫人今日都這般造次了,目的就是報仇,或者他們的九族,早就讓您害死了啊!”
管知縣似乎忘記了自己偷偷逃亡,留下發妻,人家發妻是偷偷摸摸跟過來這件事情,只是勉力安慰道:“一群草民而已,他們即便是不在乎宗族的生死,總該有所求,殺了我只是一時之快而已,不殺我我能給他們更多。”
“相公!”蕓娘再也受不了了,“便是這幫人放了我們,我們今日也無處可走了。你可知道,今日在安塞,有多少人想要殺你!他們就是要拿你的人頭,震動天下的!你往哪里走啊!”
管知縣這才醒悟過來。
楚行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想管知縣那么一個禽獸般的人物,竟然有一個如此通情理的發妻,可惜,可惜,有此賢妻,還欺壓百姓,作威作福,合該今日有此一劫。”
那管知縣向前攀爬幾步,想要去抓楚行的大腿,卻被青壯一腳踹開,只能當街叩首道:“求這位英雄饒恕小老兒一命,我愿意為奴為仆,并獻上家中所存一切珍寶……”
“管知縣剛才的豪言壯語哪里去了?”楚行手持利刃,聲色鏗鏘,“我等雖不如您愛妻所言,殺您是為揚名天下,但也差不了太遠,我等是為族人報那血海深仇,至于您說的榮華富貴,我等亡命徒要他何用?”
管知縣抖若篩糠,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楚行身后的青壯,惡目相視,并無多言,任憑刀劍上的血,滴滴落下。
邢兵憲一臉恍然之色,心中甚是懊惱,卻也無可奈何。
小巷的廝殺聲,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管知縣的大名,安塞的百姓還是知曉的,待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人是管縣令的時候,無數人悄無聲息的從房門里走出。
不知道為何,一時間環境竟然變得無比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