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敢再妄動。
只一刻后。
二十名長槍手不夠,五十名長槍手也不夠。
一心求死的女劍客,僅靠一人之力,用她那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只用一刻不到的功夫,便破了她苦心研究三個月的紅槍圍陣!
“破了,她破了?!”
“一刻功夫也未用到?!”
曲笙陷入瘋怔狀態(tài),這下才瞧出來,此女剛剛口出之語,不是妄言。
她竟然真有這些本事。
北椋在庭上無盡狂暴。
庭上只有一個正常人,顧子唯鎖緊面容,雖心內震撼不小于他主子,卻知當下情形真真陷入棘手之處。
“郡主,退回樓上吧,庭院只消半炷香的功夫便要失守,為今只有樓上弓弩手堪用,再這樣打下去,郡主府,怕是要失陷了!”
曲笙緊緊按住顧子唯的手。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渾身都在顫抖,瞳孔恣紅:“她?世間真有這般勇猛之人?她破了我的紅槍圍陣,她想做什么,直往這處來,真想逼殺本郡主不成?”
顧子唯力勸:“郡主!此女非常人所能及,恐她所言,京都第一劍客稱號不假,此人說不定背靠些江湖勢力,非我等朝中人為所小覷,現下不若調集全府兵馬,還可與之一較高下,不然,唯有退去高臺,待到這劍客殺來,郡主定能脫身,庭上公侯如何行就,莫不如真要都命喪于那劍客手下?”
說著話,被擊退的府兵甩飛了手中長槍,筆直插入中庭上,庭上一片驚呼。
以咸郡王為首,保住小命要緊,貓著腰第一個先退了。
而后公侯相繼逃去。
畫面滑稽不堪言,庭上舞娘歌女也都紛紛四散。
曲笙一句話還未說完,又一把長槍飛來,她彎下腰躲開,才算閃避了這一遭。
貓著腰也往樓上去。
著實亂了套。
“還打什么打,去把那醉酒的李宴給我抬來,速去!”
顧子唯松了一口氣:“屬下聽令!”
永康郡主連著眾賓客都逃去了樓上,弓弩手待備。
眼下陣腳再次轉變,樓上吹了號,比斗的長槍手悉數退去,留得中庭下只余女劍客一人。
曲笙卻再次生了比斗的勁意,總要試她一試,此女當真是這般了得的話,可能抵得住她的弓弩手百箭追之。
“給我放!”
顧子唯喊慢都來不及,頃刻,樓上的箭如春雨落地,直射地面。
就在這樣短短的一刻,顧子唯瞧見了此生從未見過的壯哉奇事。
數箭并發(fā),樓下女子揮一劍升了高空,以一劍逼動劍氣斬斷齊發(fā)的百箭,霎時,數箭回頭,皆反射回樓。
顧子唯護著自家郡主臥倒,曲笙扒著欄桿縫,氣血涌到了太陽穴,不敢置信。
她又瞧見了什么。
這是什么招數。
“給我放,繼續(xù)放!”
一面說,一邊往沒有縫的安全地界貓著腰跑去。
那里,眾賓客堆成一團,實在是被反射回來的黑箭都嚇停了腳。
這哪是來飲酒會客的。
這分明是來送命的。
往后郡主府的邀約,打死都不來。
實在是有性命之險。
樓下打斗不停,曲笙躲在安全處仔細瞧這劍客招數,招招都在她意想不到之處。
緣何會揮出那樣的劍氣。
此刻。
郡主藏身的另一面樓梯,兩個小長廝抬著醉酒不醒的李宴正往樓上來,好容易才上了樓,要經過一片弓弩手所在之地,才能到郡主在的地方。
只樓下忽又揮來一陣箭雨。
兩個長廝各自嚇到,顧不得手上抬的擔架,皆伏地趴倒,躲過了陣陣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