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同樣驚訝于自己的真實身份被識破,兩眉倒豎,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這個上半身光溜的年輕小子。
魏頡絲毫不敢隱瞞,將自己在月渠鎮與卜倩偶然結緣的事情講了出來,并言道:“小蘿卜曾與我提起,前輩說過凡是九階塵仙境以下的人,連看都不用看的……”
那個姓嬴名秋的白發老者擠著眉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倩丫頭,我不是叮囑過她不可透露老夫名姓的嗎?”
魏頡連連擺手,解釋道:“小蘿卜并沒有透露您的名諱,除了剛才的那句話外,她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嗯?那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叫什么的?”黑瘦老者挑眉問道。
魏頡拱手應道:“晚輩有幸在云頂郡天門城,遇到了‘刀圣’關昭關前輩……”
嬴秋一聽到“關昭”這個名字,升調“哦”了一下,奇道:“你還見過關老五?”
魏頡“嗯”了一聲,將自己如何遭遇并認識刀圣,以及關昭臨終前與一衲禪師的對話都簡單說了。
白虎皮老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指著魏頡說道:“你小子,和老夫倒也真是有緣吶!先與我那四個徒兒相識,后來更是連關老五的最后一面都被你見到了……”
魏頡笑著撓了撓后腦勺。
嬴秋回憶起了那晚在昆侖山巔與關昭的那一場“刀劍之爭”,抬頭望天,他由衷感嘆道:“老夫之前說過,你爹魏魁的槍法堪稱天下無雙,至于關老五嘛,則是當之無愧的‘千古用刀第一人’吶!”
魏頡心下萬分好奇,壯著膽子問了句:“前輩,關大俠當真已經……”
嬴秋瞥了魏頡一眼,嘴角向下,沉聲道:“是,關老五被我殺了,我把他的尸首和佩刀都安葬在了昆侖雪山?!?
魏頡重重嘆了口氣,正準備出言詢問他為何非要殺了刀圣關昭。
劍圣嬴秋卻忽然不耐煩的說道:“別再多嘴多舌了,老夫且問你,你不是說你和倩丫頭成了要好的朋友嗎?她現在人呢?怎么沒和你在一塊兒啊?”
魏頡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憂郁了起來,低垂著腦袋說道:“小蘿卜她……她已經走掉了?!?
“走掉了?”
“對,她說自己患有‘狂病’,可能會傷害到我,便就不辭而別了,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黑瘦如一棵老松的劍圣發出“噗呲”一聲,立時哈哈大笑起來,拍著魏頡的肩膀說道:“什么狂病,她有‘先天地煞境’的修為,怎可能會生什么?。恳览戏蚩?,倩丫頭就是嫌棄你太弱了,這才會胡亂編一個理由來騙你?!?
魏頡愣住了神。
他其實一直都在反復思索卜倩離去的真正原因。
先前曾想過是那個叫作盧小倩的紅衣女子用謊話哄騙了小蘿卜,編造一個合理的借口將其帶走了。
但仔細想想不對,那日在赤霞山蘭溪寺中,卜倩確實是變得有若猙獰妖魔一般,那個“狂病”的說法似乎并不是假的,而且小蘿卜雖然憨愚天真,卻又絕非真的傻子,按理說不會那么容易就被拐走……
“前輩的意思是,小蘿卜是故意不想見我的?”魏頡肅聲問道。
“想必就是如此?!辟锏徽f道,“倩丫頭這人啊,心腸好得很,多半是怕直接走了傷你自尊心,就編了這么個鬼扯的理由……哈哈,狂病,虧她想的出來!”
魏頡暗暗思考道:“照這個說法,莫非這真是小蘿卜演的一出戲?她化身成那個頭頂火焰的恐怖模樣,將我扼昏過去,隨后在地上留下了那段作別之詞,好叫我徹底死心?”
魏頡正自心神不寧,嬴秋兩眼一瞇,用公鴨般的嗓音問道:“喂,臭小子,你是不是喜歡倩丫頭啊?”
“啊,我……”魏頡當場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唉,想想也是,什么‘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