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要,易守難攻,自古便是軍事重壘、兵家必爭之地,有著“流水的漢河,鐵打的襄陽”之盛譽。
出城西便是臨漢門,乘船渡過那條極長、極寬,歷史上曾抵御過無數兵將的西門護城河后,魏頡和許靈霜登上了那座靠著頂峰建筑而聞名于世的東郭山。
山頂處建有一座巍峨高塔,名為“落雁”。
一直以來,該塔便與雷峰塔、千葉塔并稱為“中原三大名塔”。
濠州落劍城擱劍塔于兩年前宣告修建完成后,被朝廷強行編入其中,并為之封了個“中原四大名塔”的響亮頭銜,但因擱劍塔建成太晚,也無多少值得稱道的“光榮”典故,根本不足以擔負起此名號,故那個堪稱莫名其妙的“官方”說法,從未得到過民間百姓們的認可贊同。
魏頡曾作為“守塔人”在落劍城生活了整整兩年,對“塔”之一物頗有情懷,加之其本就特別喜愛游訪各地名勝古跡,身臨此山,又豈有不登高覽景的道理呢?
傍晚時分,青衫客與紅裙女騎馬登山。
來到半山腰時,耳力素來奇佳的魏頡忽聽到了一記從遠處徐徐傳來的低沉虎嘯,玩心不小的他便即策馬往聲音傳來處行去。一來是想要會一會那條著急投胎的山間大蟲,二來自然是要給從來沒有與人動過手的少女許靈霜增長點兒與兇猛野獸搏斗的經驗。
白馬行至,但見前方草地上躺有一只苦苦哀嚎的小鹿,該鹿生就一對形狀特異的玲瓏犄角,棕色皮毛上均勻分布有點點純白梅花狀斑塊,睫毛很長,眼神清靈透亮。
匍匐在地上,后腿處血流不止,染得滿地青草皆成鮮紅色。
而站在梅花小鹿身邊的,是一頭體型遠比前者要大出許多的斑斕花紋吊睛白額虎。
唇須沾血的花斑巨虎已然殘酷地咬斷了小鹿的一條后腿,長滿粗礫毛刺的紅色長舌不停舔食著斷骨處狂涌出來的新鮮鹿血,多半是心存“玩弄獵物”這個惡劣的想法,它并不著急用嘴中銳齒割開小鹿的喉管,讓自己今晚這頓“美餐”死得那么痛快爽利。
那猛虎陡然瞧見了縱馬而來的魏、許二人,再度發出一記深沉而充滿了野性力量的低吼,不急于撲上前去,而是用那對兇光十足的獸眼死死盯著到來的兩人和一馬,雙肩聳動,邁著矯健沉穩的步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見那虎自主靠近,魏頡輕拍了坐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石榴裙小丫頭的肩膀幾下,笑吟吟的說道:“小霜兒,那頭老虎就交給你來打死了!”
許靈霜微微一驚,神色變得略顯慌亂,急忙道:“我……我不敢。”
魏頡輕哼一聲,裝成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撇嘴道:“喂,你現在可有‘一階筑身境小圓滿’的修為了,不就是區區一條大蟲嘛,這都不敢打?”
許靈霜猶豫片刻,終于鼓足勇氣,咬牙道了句:“那我試試。”
說著便即拔出了別在腰間的那兩根赤金色硬鞭,一手把持一根,從白馬背上飛掠了下去。
魏頡見之如此魄力,心下贊許,大聲鼓勵道:“你盡管放手開打便是,有我在,保管不會讓你受傷的!”
許靈霜得了這句承諾,頓覺胸中膽氣大增,面對那頭隨時要猛撲上來的吊睛白額猛虎,左手緊握思春,右手持著念水,摧動體內的金丹真氣,做好了施展那套并未與人實戰過的武學“青云鞭訣”的充分準備。
就在一人一獸即將展開一場激烈搏斗的時候,有一聲悠悠揚揚的佛號飄至了此間。
扭頭望去,只見口呼“阿彌陀佛”的是一個身穿米黃色粗制僧衣,脖子上掛著串深黑色佛門念珠,腳踩淺灰色布鞋的矮胖和尚。
那和尚個頭不高,身材臃腫不堪,粗劣僧衣固然甚是寬松,卻也擋不住他那外腆出來的肥油肚子,臉上堆肉極多,胖得幾乎沒有了下巴。單論其長相,說得好聽點可以稱作“吉人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