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只因她雖其貌不揚,說話的聲音卻嬌滴滴的甚是活潑可愛,比之卜倩和許靈霜都猶有過之而無不及,長相與嗓音如此不相匹配,真是讓人感到奇哉怪哉,難以接受。
因被倒吊了半天而頭腦充血的劉開山一聽得要打足一百零八拳,連天價叫苦求饒道:“姑奶奶,真的挨不住了,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嘴而已,體魄這東西啊還得慢慢練慢慢熬,急不得的!求你別再打我了,再打只怕是肚子里的臭屁臭屎都要給打出來了,那可就熏人得緊了呀!”
皮膚黝黑若涂抹漆墨,嗓音嬌柔似夜鶯啼鳴的高大女子不依不饒的叫道:“不行不行,是你跟我說想要讓體魄變強的,我既然幫了你,就該好人做到底才是,況且我如果現在放你下來了,那剛才那六十幾拳豈不是都白打了?”
自覺最多再挨十幾二十拳就要徹底疼昏過去的劉開山忙不迭喊道:“不不不,夠了,真夠了!我已感到渾身體魄增強了不少,那幾十拳沒白打!”
遠比大漢劉開山高壯出甚多的女子極是高興的大笑了起來,她嗓音美妙,笑聲更是婉轉動聽,邊笑邊道:“那可太好啦,我只道一點兒用都沒有呢!既然有用,那我就繼續啦,等打完一百零八拳,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
綽號“摜死熊”的前擱劍塔守衛心下暗罵道:“還一起去吃好吃的,老子若是再吃你四十拳,有沒有性命再去吃東西都是問題呢!”嘴上仍不停的哀聲告饒道:“求你了姑奶奶,這拳頭寄一寄成嗎?等下次再挨也是一樣的!”
身穿冬青色寬松袍子,一個肩膀快趕上尋常男人兩倍寬的黑膚女子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不行的!這種打熬體魄的事情中途可斷不得,一旦斷了,那之前的就白打了,再來!”就在她又要掄起比寺廟缽盂還要大的巨拳砸向劉開山腹部的時候,一個沉著雄厚的嗓音響了起來:“小小,住手吧,別再打了。”
名為“小小”的女巨人剎那間收住了拳頭,扭頭望去,頓時喜上眉梢,叫道:“爹爹,你回來啦!”
身穿天青色薄綢的巨人姬老爺緩步走到了愛女姬小小的身前,略微有點俯視的說道:“把劉開山放下來吧,他才剛入我莊子半個月,你就這般折磨于他……”
膚若涂漆的姬小小嘟起了嘴唇,辯駁道:“我沒折磨他呀,這是在幫他鍛煉體魄。”
身子受了六十拳的劉開山見姬大善人回莊,激動的好似見到了親爹親爺爺,忙扯著嗓子喊道:“姬老爺,求您救救小的罷!”
莫忘山莊莊主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悠然說道:“行了啊小小,你的身體先天迥異,與尋常人大不一樣,用在你身上行得通的法子,用在別人身上可就得要人命了,你若真打滿了一百零八拳,劉開山莫說增強體魄了,搞不好連性命都要被你打沒了。”
向來十分信賴父親的姬小小這才明白自己好心辦了件壞事,立時將被倒吊了半天的“摜死熊”慢慢放了下來。這會兒魏頡和許靈霜也一同走了過來,魏頡此刻早已扯去了遮擋面容的金眉和金須,連頭頂的熊皮氈帽都取了下來,他向著“老朋友”大力招了招手,高聲道:“喂!劉開山,你可還記得我么?”
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來到地面剛想靜靜喘口氣兒恢復恢復的劉開山陡然間后背寒毛炸起,魁壯如山的結實身軀如觸電般的大幅度顫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轉過頭看了過去,當見到喊話之人正是昔日的“頭兒”時,腦門上的冷汗立時滲了出來,使勁咬緊因過分恐懼而上下兩排打架的牙齒,接著無比自覺坦誠的雙膝屈地跪了下來。
他半個月前還沒拜入磨砂山投靠姬老爺的時候,就曾于張貼在各座城墻墻頭的懸賞通緝令上面得知了魏頡近段日子的“光輝事跡”。
媽呀,這才短短幾個月沒見啊,這姓魏的小子也變得忒牛氣點了吧,居然膽子大到連官家的法場都敢劫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