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對那兩個持棍的光頭武僧調侃道:“喂,李天南、李海北,你們兩個不是練過佛門的大金剛印么?要不被這虺蛇咬上一口試試?”
兩名孿生兄弟無不臉色駭然大變,立時惶恐的連連擺手,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小王爺,這……我們兩兄弟的大金剛印還沒練到家,還是算了罷!”
那個被稱作“小王爺”的年輕俊彥鄙夷的嗤笑了一聲,輕描淡寫的道了句“那行”,又對那位有虎狼威嚴的長發將軍說道:“韓將軍,你那小侄兒一死,狼煞魏魁可就算是斷子絕孫了吶,這招確實夠狠!不過我心中尚有一個疑惑,魏魁既已死三年,為何你不早早的除掉你那個小侄兒,非得等到今日方才下手?”
虎威將軍韓驤快意豪放的說道:“小王爺,死和生不如死,你覺著哪個更殘酷痛苦一些?”
綠衣公子想都不想的爽快答道:“那自然是生不如死更甚一籌咯。”
韓大將軍點頭道:“對咯,我遲遲不除掉那個小兔崽子,為的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韓驤拿起桌上的一壺酒,往杯中斟上一點,頗具軍旅武人腔調的一飲而盡,嘖了嘖嘴巴,緩緩說道:“我那小侄天份其實極高,五歲那年就突破了一階筑身境的門檻……”
聽到這兒,那綠服小王爺頓時吃了一驚,瞪眼訝異道:“五歲?!才五歲就入品了?”扭頭坐于北首處的兩名身穿黑斗篷的家伙叫道:“冥琴二鬼,你們不是說我十八歲初入一階已經很天才了么?這個怎么說,才五歲啊!”
那兩名膝頭橫有黑棺材模樣物事的斗篷客仍是深深低垂著腦袋,其中一人辯解開脫道:“小王爺已是板上釘釘的天才,此人能如此早的突破一階,其中必然有運氣的成分。”
年輕小王爺冷冷的“哼”了一聲,姑且息事寧人不再與那兩個黑衣客多做口舌計較。
韓驤韓將軍繼續說道:“十四年前,令尊平南大元帥發兵南下……”
屋外的魏頡心中嘀咕道:“十四年前,平南大元帥……那不是現在的天燭國南院大王耶律鎮江么?那個穿綠衣服的家伙居然是耶律鎮江的兒子!”
“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接連攻陷了數座城池,足可稱得上是神勇無雙,兵威之盛堪稱震古爍今……”
耳邊聽著韓驤這段沒本錢的贊詞,俊彥小王爺不禁皺眉打斷道:“我爹敗給了狼煞魏魁,此事天下皆知不必諱言,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吧!”
大將軍韓驤連出幾聲“是”后,說道:“我三弟那會兒已是中原各地民間‘義軍’的總頭領,他忙于軍務再也無閑暇時間照看孩子,便將年僅六歲的獨子魏頡安置在了江南道湖州南鱘郡的一個小鎮子里。”
韓驤語氣十分陰鷙而得意的說道,“就是在那個時候,我以彈指玄機的指力,悄悄在我那小侄兒的根骨里射入了一道的‘尸骨魔氣’,嘿,這魔氣乃是獨家精心秘制而成,就似一類慢性毒藥,一點點侵蝕沖刷人的根骨,從中毒開始大概半個月左右,縱然是再天賦異稟的稀世之才,也要變成平庸無能之輩了。我那結拜大哥東方梧桐雖本領通天,卻也是回天乏力,只能任由自家小侄子在一階停步終身,再也挽回不了什么。從被人高高捧起的天才墮落成了一事無成的廢物,這個,就叫做生不如死!”
聽完二伯父講述這段話后,年輕劍修魏頡如遭雷擊,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會在一階筑身境整整徘徊一十五年而不得破境開竅,為何東方大伯父當年在認真察看自己根骨時會頻頻嘆氣而無半句言語,為何自己得三尺玲瓏心重塑根骨后立時即突破至了二階躍靈境……原來這一切的根由,都是因為韓驤在早年間于暗中下的毒手!
怒發沖冠的魏頡兩眼瞪得滾圓,死死緊咬著牙關,幾乎就要按耐不住闖入屋內質問一番的沖動了。
“那為何今日你又非要殺了他呢?”天燭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