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笛“噌”的一下從位子上站起,滿臉錯愕,雙目溜圓,片刻不移的盯著那名酒鋪老板。
只因她從其口中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
她的未婚夫。
魏頡異常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小女子沈笛安慰道:“別慌別慌,沒事的,你丈夫的名字那么常見,很容易就遇到重名的,這肯定也是那種撞名字了的情況,別太在意……”
轉而詢問那家落花酒肆的老板:“你所說的林明,是什么時候當上的那個風摧樓的話事人的?”
神情極度焦慮的酒肆店老板眼神無助,嘴唇發顫道:“一年多以前吧,據說林老板本是中原人士,兩年前認了折腰山干部之一的林清為義父,隨后就一路平步青云節節高升,算是飛黃騰達了,沒多久就成為了受折腰山最高統領管轄的黑幫風摧樓的樓主,也就是風摧樓頂尖執行話事人,手底下管著約莫上百號能打的小弟,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大半個天狼府的鋪子都是他在收保護費,每個月都都要上交一大筆錢給風摧樓,若有膽子不交,那店鋪直接給你砸爛,人給你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落花鋪子老板接下去的一番話,讓魏頡和沈笛都大吃一驚,繼而陷入徹徹底底的失望之中,店老板哀聲道:“聽說林老板一年前回中原老家去了,本以為能一直安寧下去的,結果萬萬沒想到,那個姓林的瘟生差不多在兩三天前又回來了,挨家挨戶收取賒欠許久的保護費,也不知道短短幾天已榨了多少兩銀子,唉,天狼府有他林明在,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日子就沒法好好過了!”
孕婦沈笛的身子已經有了相當明顯的顫抖搖晃,整個精神狀態陷入了巨大的惶惑震驚,就和天塌下來了差不多。
與其萍水相逢的魏頡,也受到極為夸張的觸動打擊,弱冠年輕人咬牙切齒,對飽受風摧樓摧殘的酒肆小老板確認道:“你口中說的那個林老板,現在就在門外頭,對嗎?”
小本經營的店老板點頭道:“是啊,這回風摧樓來了不下三十號打手呢,現在就堵在門外頭,我這個月保護費早就已經聽話上交了,他們還是一口氣來了那么多人……唉,看來這回當真是禍躲不過了,我那兩個苦命的好女兒喲!”
兩名穿著艷麗單薄衣裳的胡人歌姬女子,這會兒正依偎蜷縮在父親的懷里,這對無論是演唱還是舞蹈水平都屬上乘的年輕胡姬,一人拽著父親的一條胳膊,瑟瑟發抖,怕得連大口喘氣的勇氣都已喪失,戰戰兢兢如同一頭即將被惡虎咬死,知曉了自己那份悲慘命運的可憐小羊羔。
蒼參作為此事件的局外人,并不清楚林明和沈笛之間的羈絆關系,故對他們的對話頗感莫名其妙,于是好奇的問探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頡表情極端嚴肅,他沉吟片刻,對剛結交的新朋友蒼參解釋道:“林明就是這位孕媽媽的未婚夫,同時也是她肚里孩子的父親。那廝拋妻棄子,將自己懷孕的未婚妻扔在了易水河畔,之后就人間蒸發,消失不見了……我是真想到,那個該死的混賬東西,居然會是個死不足惜的漢奸,早已投效天燭國,還給那魔宗折腰山的干部林清當了義子,這等冤孽,真是畜生也不如!”
蒼參本也是滿腔血性的義氣中人,聽得這些話后,立時便雷霆震怒起來,須眉皆豎,厲聲喝道:“世上竟還有如此不要臉的狗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會拋棄?這般孽畜,千刀萬剮都算便宜他了!”
很快,落花酒肆內除去魏頡、蒼參以外的全部賓客都已被遣趕出去,三十幾號精壯持械的打手瘋狂涌入了店內。
為首之人身穿一件深紅色勁服,神情囂張且自負,目中無人,高高仰著下巴,一入屋內便即扯起嗓門大喊道:“喂!老倌,你也該知道我此番來這里的目的了吧,希望你能夠識相點,別讓我動手,否則你這家小鋪子里的這點東西,不夠我幾下砸的!讓你的兩個寶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