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于是低著頭盯著他們的腳后跟。
“他的心魔好像和上面有關!”朱軫太子一邊傳音一邊指著天空。
“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竟然會誘發(fā)他生出心魔來?!倍菪彩菗u搖頭,他知道朱軫太子言外之意。
他只是共享了視角,但其他人看見什么,感悟到什么,他卻一概不知。
轟!
又是一聲悶響。
突然就有一張人皮飛向空中。
遁玄認出了那人。
他便是最先響應他的煉氣士,占據(jù)南方七宿中的鬼宿。
“他是有魂魄的。”陵光開口說著,她全程都在看著那面玄天鏡。
她看見那個人走到玄天鏡下,先是有一道魂魄出現(xiàn),和他一模一樣,而后是不滅靈光涌現(xiàn),卻和他長得不一樣。
魂魄可以被煉化,可不滅靈光不會。
“那不是他的魂魄,但他卻能把魂魄煉成他的樣子。”
先前,在大陣之中,一共死了四個人。
有一個人被當場發(fā)現(xiàn)被鎮(zhèn)殺,而他的同伙盡皆死于朱軫太子之手。
如此看來,朱軫太子當時殺得,或許不全是魘魔。
“他此前混入七人之中,或許是為了取得我們的信任。”朱軫太子開口:“如此方便他們離開魘魔草海?!?
“這樣的人必不可能是少數(shù)?!倍菪f道。
似乎是在驗證他的想法一樣。
七人之中有一人被鎮(zhèn)殺在玄天鏡下。
“看來,他們并不蒙昧,反而聰明,頗具膽氣,更是一個個瘋狂地賭徒。”朱軫太子咋舌道。
陵光走到玄天鏡下。
一只金翅朱雀出現(xiàn)在那面鏡子之中,接著她的不滅靈光也化作了一只朱雀的模樣。
陵光走過玄天鏡。
接著就是朱軫太子和遁玄。
玄天鏡下。
徐仲站在原地。
那鏡面映照出徐仲的魂魄來。
他的魂魄凝聚如實質,但此刻周遭卻浮動著縷縷黑煙。
這些黑煙仿佛活物,像一個個小徐仲一樣,在他魂魄之上上躥下跳,伸手蒙住眼睛,捏住鼻子,蓋住耳朵和嘴巴,讓他看不見,聽不到,聞不到,說不出。
這就是心魔。
心魔本身,就是及自我懷疑,自我恐懼,自我認知混亂等等一系列基于自身影響而具象化的妖魔。
本就是另一個自己。
那玄天鏡下的一幕幕,可以說是徐仲自己蒙住自己的眼睛,捏住自己的鼻子,蓋住自己的耳朵和嘴巴。
所謂斬心魔,在某種意義上,也就是斬去自己。
這需要大毅力,大智慧。
“明心見性!”天河老人見狀,旋即開口。
這聲音落入徐仲耳中,就如黃鐘大呂一般,嗡嗡作響。
仿佛有驚雷在耳畔響起,道音在心中吟唱一般。
然而下一刻,徐仲繼續(xù)渾渾噩噩,天河老人的道音對他全然沒有任何用處。
“咦?”天河老人本來只是隨意提點。
但徐仲心魔太深太重,他的道音無法抹除,引得他多看了徐仲一眼。
“他執(zhí)念太深?!?
天河老人目光映照出徐仲的魂魄內部,那魂魄內部之中也有一個個心魔徐仲。
這些心魔徐仲正在竊竊私語,說著不為人知的鬼話。
“道音難渡。”
天河老人作出了判斷。
但這倒是讓他更加好奇起來。
隨即施展起法術來。
他在無人看見的情況下,從徐仲身上截下一縷黑煙。
他是神識化身,是神魂的延伸,本質與魂魄類似。
這黑煙快速融入他的身體。
一時間,心魔幻化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