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灑落天地,流光氤氳。
渤海郡西南萬里山脈間紫氣繚繞,云霧常年不散,山勢如龍盤虎踞,其間奇石崢嶸,奇峰疊嶂。&2923392&30475&2007092&68&68
水月宗,位于此處福地,常年受天地元?dú)庾甜B(yǎng)。門中弟子多為武道強(qiáng)者,守山雜役弟子最低也是五品巔峰實(shí)力。
水月宗后山某處山谷中,遍地梨樹,雪白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在草地上,青石小徑在林間蜿蜒曲折,直達(dá)最深處的別院中。
淡淡的紫氣云霧遮蔽了陽光,偶有幾縷金色陽光劃破薄霧照射在庭院中的梧桐樹上。
梧桐樹下的亭臺中,茶香四溢,一位白眉白須的白發(fā)老者安詳?shù)奶稍谑孢m的竹椅上,一襲白袍,宛如云端之上的仙人。
此時的他閉目養(yǎng)神,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仿佛停止。
石亭外,站著七人,五男兩女,有高有瘦,正是水月宗七堂首座。
“師尊,開京的旨意,我和師弟們已經(jīng)商議多日,還是拿不下決定。因此還望您定奪。”開口之人正是云海堂首座陸子白,五十多歲,富態(tài)白胖,一襲紫袍,兩鬢霜白,頜下山羊須早已斑白。
老翁沒有回答,依舊靜靜躺在竹椅上。雖未看那卷軸,自是相信門下弟子不敢欺瞞于他。
“是呀,開京這是明目張膽要削弱各大宗門呀。”一臉肥肉的落霞堂首座蘇默天,用自己那肥碩的雙手搓著滿是贅肉的肚皮。
老翁還是沒回答。
良久,等待在石亭外的陸子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示意少月堂首座雪月上前催促。
一襲淡白色長袍的雪月,寬袖飄飄,容顏絕美,她伸出兩根手指回應(yīng)陸子白。
看到雪月的手勢,陸子白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師妹要狠宰自己一把,沒想到要價居然如此兇猛。
陸子白一咬牙,用力點(diǎn)了下頭。而站在一旁的其余宗門首座都是用力憋著,使自己努力不笑出聲。
得到陸子白的回應(yīng),云海堂首座雪月上前數(shù)步,來到石亭內(nèi)給老翁換了一杯熱茶,輕聲詢問道。“師尊,您倒是給個準(zhǔn)信呀。掌門師兄總不能一直拖著呀。”
被最小的女徒弟催促一番,老翁只得從裝睡中醒過來,接過雪月遞來的茶水,細(xì)細(xì)嘗了一口,雙眼微瞇,笑道,“還是小雪月弄得茶水最好喝。”
“切...”
其余一眾師兄師姐心中發(fā)出一陣不屑,只能心中嘀咕。老頭一直以來都是最為寵溺這位小師妹。
“師尊,您看我們水月宗該如何回復(fù)開京?”眼見師尊不再裝睡,陸子白快步上前,躬身詢問。
“你們認(rèn)為開京此舉究竟是為何?”老翁喝掉杯中熱茶,將空杯遞還到雪月手中,又靜靜躺好身子。
雪月和蘇默天兩人十分識趣,一個人捏肩,一個人揉腿。
“不管如何,我們絕不應(yīng)該讓門下弟子去冒險,現(xiàn)在的山河林不比往常。定國侯是派了大軍前去荒北城...”天云堂首座姜明海身材魁梧高大,筆直的站在眾人中間,紋絲不動。那臉色如同執(zhí)掌一宗刑罰般,冷峻如鐵。
天云堂執(zhí)掌水月宗刑罰,平日就是處理宗門犯事弟子以及宗門弟子下山歷練之事,早已養(yǎng)成一副鐵面,作為一堂首座,姜明海處理事情一直都是直來直往,沒有半點(diǎn)猶豫,全憑宗門條律處理。
“姜師弟的意思就是讓我們違抗開京的意思?”在為師尊捏腿的蘇默天停下十指,扭頭問道。
他們一行人就是來師尊這里求助,希望師尊可以說服這個刑罰牛鼻子。沒想到姜明海還是一身脾氣。
老翁很不情愿地挪動了下身體,左手指了指雙腿,示意蘇默天繼續(xù)。
“開京這是擺明了讓我們宗門弟子去送死,豈能讓燕皇如意?”姜明海臉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