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滿臉不耐的夫婿,
“這”
嚴緒感受到姐妹二人的目光,打了一個呵欠應道,
“等甚么等吵了老子瞌睡,老子要即刻回去補眠!”
大蓮咬唇,看了妹妹一眼,想了想道,
“我到那邊再叫一輛馬車,四蓮你你在這處等等二蓮吧!”
四蓮見著她的懦弱樣兒便氣惱,只覺嚴緒身上的脂粉味兒嗆得她鼻子直癢癢,點頭道,
“好!”
大蓮果然去一旁尋了一輛馬車,這海棠胡同乃是出了名的風月街,胡同口附近多的是年節里想掙雙份工錢的車夫,大蓮又雇了一輛馬車,將一對兒女抱到了另一輛馬車之上,嚴緒跟著上了車,隔了窗還沖著四蓮招手,
“四妹妹,有空到家里來坐坐”
四蓮撇過臉無視,待得大蓮一家走了,她又在原處等了約摸有一柱香的功夫,還不見人來,卻只聽得胡同里面有喧囂之聲,隱隱傳來男子的喝罵聲與女子的哭喊聲。
四蓮聞聽立時心頭一沉,立時就掀了車簾跳了下去,提了裙擺就往那胡同里跑去,那趕車的車夫忙問道,
“小娘子,你還坐不坐車呀?”
四蓮回頭道,
“馬車我是要坐的,你且等我一等”
說罷轉身往胡同里跑去,沒跑多遠便到了那傳出吵鬧聲的院子,推了虛掩的門進去,便見得精致小院里頭,關柱正一手揪著二蓮的頭發,另一只手握成拳頭,雨點一般向她頭臉上落去,口中還喝罵道,
“你個敗家的婆娘,敢摔我的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關柱此時渾身酒氣,雙眼赤紅,平日一派憨厚的臉上,此時肌肉不停抽搐著,看著很是猙獰兇惡,仿如換了一個人般,二蓮被他打得連連慘叫,只頭發在他手中無法掙脫,只能抬手護了自己的臉,四蓮見狀氣得肝膽欲裂,左右環顧,卻見得這私窯里的一眾姑娘,還有被驚動的好幾個女票客,又有此處的老鴇和引客的龜奴,不少人立在那廊下,都如在看戲一般,一面看還一面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哄笑聲。
四蓮氣得手腳發抖,瞅準了機會,一個箭步竄進了正堂里,將那放在角落炭爐上的銅壺提了起來,那銅壺又大又沉,乃是一早上龜奴們燒了水,給客人們洗漱用的。
四蓮身子瘦小,使盡了力氣,才提了銅壺踉踉蹌蹌的走到外頭,趁著關柱不留意,打開壺蓋就從背后給他潑了過去,
“嘩啦”
一聲,一股子白煙自關柱的后背上升起,關柱身上穿了棉衣,一時沒有感覺到疼,只是轉過身來,怒指著四蓮罵道,
“你個小賤貨敢管我的閑事”
說罷扔了二蓮便要來打四蓮,這時節滾燙的熱水自棉衣里滲了進去,貼著肌膚便如刀子割肉一般的劇痛,
“啊”
關柱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回手去扯被熱水打濕的衣物,四蓮是個手狠的,見他彎腰弓身反手去摸后背,顧不上自己這頭了,立時掄起那銅壺,原地兒還轉了一圈,將銅壺高高甩起,
“咚”
的一聲,銅壺重重的砸在了關柱低下的腦門兒上,
“啊”
關柱再次發出殺豬似的慘叫,他跟著嚴緒到了這處,嚴緒一夜風流快活,他是抱著酒壇子醉了一宿,今兒二蓮來尋到他時,他醒過來頭一件事,就是尋他抱在懷里的酒壇,二蓮勸他道,
“他爹,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今兒還要回家去的”
她出來這么多天,家里的孩子終是牽掛,做娘的如何能忍心?
關柱哼道,
“不回,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里這里有酒喝”
二蓮看了一眼門口守著的龜奴,低聲道,
“他爹你有多少銀子在這里吃酒,這里可是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