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二十板時,向老婆子雙眼似翻不翻,似昏未昏,人早已疼得麻木了,卻就是昏不了,讓人拖上堂來,一路之上血跡蜿蜒,看得楊家眾人一陣騷動,嚇得個個低頭。
牟彪哼了一聲問道,
“蘇氏,你現在招吧!”
向老婆子被人去了嘴里的森塞,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卻偏偏疼得不能昏死過去,當下有氣無力抬頭應道,
“小……小官爺……老……老婦人招了……”
“你收了那廖氏的銀子,如何設計將賈四蓮帶去城效的?”
向老太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之后也是簽字畫押,再就是輪到那楊煥,楊煥只是不認,
“明明是這女子與那老婦私闖民宅,被草民家中下人發現之后,她們便砌詞串供,不肯認罪,倒要誣陷于我,你雖是錦衣衛可也不能偏幫于人,屈打成招!”
牟彪聽了連連冷笑,又叫那婆子來,
“你是受何人指使將賈四蓮引入小院的?”
那婆子看了一眼楊煥,被他惡狠狠的目光盯得身子一縮,低頭不敢言語,牟彪見狀哼道,
“我是瞧著你一把年紀還在為奴為婢,著實可憐,你若是為兒孫著想,將實情招認,那便只是一個聽命行事,不過受些懲戒便可歸家,若是你不招認,這蘇氏便是你的下場,屆時打斷了骨頭,打爛了皮肉,再定了罪,連累子孫后代,你瞧瞧這楊家會不會為你出頭!”
婆子聞言身子一顫,心中暗想,
“這架勢還指望著楊家救我么,便是咬死了不認,只怕出去也討不了好,罷了……能少受些罪,便少受些罪吧!”
當下一咬牙,不去看楊煥噴火的雙眼道,
“回小官爺,奴婢是公子院子里的老人,這么些年來,他在家中奸淫男女,也曾指使過奴婢在一旁伺候,這一回也是他指使奴婢引了那祖孫進來,公子叮囑奴婢事后還要過去勸解那四蓮姑娘,以防她尋了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