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乃是楊煥慣常的伎倆,倒不是婆子胡說,這廂將楊煥吩咐自己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楊煥聽得連連嚷叫,
“你胡說!你個老賤奴才,你敢胡說,構陷家主,你罪該杖斃!”
牟彪被他吵得煩了,一招手,
“把他嘴堵上!”
一旁的人便將那剛堵過向老婆子嘴的木塞又給楊煥塞進了嘴里,待得那老婆子招供完后,牟彪冷笑道,
“姓楊的,你還有何話說?”
楊煥看這小子同那賈四蓮勾勾搭搭的樣兒,多半二人是一對姘頭,要是自己認了罪,這小子多半會為賈四蓮出頭,把自己往死里整,只有抵死不認,他便一時半時不會弄死自己,只要自己不死,將消息送出去,有爹在外頭想法子,總能給自己尋得出去的機會,當下大嚷道,
“我不認!我不認!乃是他們構陷于我!”
牟彪聽了哈哈笑,
“我要的就是你不認!”
若是你認了,這板子如何能打在你身,爽在我心!
當下笑瞇瞇道,
“即是如此,楊公子且試試我們北鎮撫司的手段!”
這廂一招手,一旁有人過來,將楊煥拖出去,行刑之人卻是將前頭打向老婆子的板子,換成了腕口粗的棍子,這廂一名壯漢過來沖著楊煥獰笑道,
“小子……別說哥哥們不疼你,這塞子還是給你塞上,免得你一會兒疼得咬了舌頭,不好招供了!”
說罷又將前頭取下來的木頭塞子又給塞了回去,楊煥見著那粗大的棍子高高舉子,眼里充滿了恐懼,
“唔唔唔……”
他連連搖頭,只沒人聽他的,
“呼……”
這一棍子就下來了,打在身上不是那啪啪作響之聲,卻是砰砰之聲不斷,這樣的打法,一棍子下去不見血肉破裂,但棍棍傷骨,打在身上初時不顯,之后便會有條條血痕高高凸起在皮肉之上,這樣的暗傷,傷了筋骨,便是能即刻弄回去休養,沒有個半年一載的好好調養,那是決不會治好的,一個不好留下舊疾,便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楊煥不知內情,只覺得那一棍棍打在身上,疼徹了骨髓,一時疼得受不住了,眼前一黑昏過去,卻又在下一刻被疼醒了過來,當真是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如此這般二十個板子打下去,再將楊煥拖上來時,倒不如那向婆子似的一地都是血跡,但楊煥的傷卻是比那向婆子重的多,牟彪問楊煥,
“你可招認?”
楊煥早被二十個板子打的失了血性,半點想不起前頭咬死不認,以圖家里來救的打算,趴在那處出氣多進氣少,有人過來潑了了他一桶冷水,一個激靈之下,楊煥總算是回復了些許神智,當下忙應道,
“我認!我認!你說甚么罪我都認,別再打啦!”
牟彪冷哼一聲,
“算你小子識相!”
若是再不認,還有厲害的在后頭,到時你小子只怕是恨不能立時拿根繩子吊死,都不愿在這堂上呆上片刻,北鎮撫司衙門豈是這么好進的?
于是自有人錄了楊煥口供,讓他簽字畫押,牟彪又將那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問了一遍,發覺這些人除了那婆子外,皆是都不知情,當下將楊家一干下人放了回去,只將楊煥、向婆子和廖氏,又有那伺候的婆子轉交給了順天府衙門。
牟龍問道,
“少爺,怎得不就在我們衙門里把人給收拾了,送去順天府衙門,這不是讓楊家人有機會把人救出去嗎?”
牟彪冷笑,
“我就是要他出去!”
按大慶律奸囚婦孺是要流放千里的,可楊煥這乃是未遂,也至多不過判個四十板子,罰些銀子了事,總歸是不會要姓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