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講出來,內(nèi)里心驚肉跳,面上卻是不敢表露,點頭贊同道,
“太子有大志,有儲君如此,當(dāng)是百姓之福,想來待到登基之時,必有朝野上下煥然一新之時!”
朱厚照聞言又嘆了一口氣,
“只不知這一日何時能到來!”
言畢目光灼灼的盯著牟彪,牟彪心頭一顫假做觀看街上風(fēng)景,不敢與他對視,正苦思如何應(yīng)對間,身下的馬車一震,卻是停了下來,二人都抬頭往前方看去,卻原來是迎面來了一只車隊,這城中街面雖寬,但人來人往極多,又邊民彪悍粗鄙,少有禮讓之時,因而兩車相錯時,還需小心翼翼避開人群,因而領(lǐng)頭的伙計便索性讓頭車停在寬闊處,待對方過去之后再往前行。
于是這一隊人便眼看著對方的車隊錯身而過,只見得那四五輛大車之上,掛了粉紅的車簾,里頭香風(fēng)陣陣,隱隱有女子的嬌笑說話聲傳來,牟彪見過這種車隊,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心道,
“倒是來得及時!”
正好打斷了他與太子的對話,太子爺這話實在不好接,若是他有心相逼再進一步,自己真給逼到死角,就不好應(yīng)對了!
他可不是那知血氣方剛,只知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子,要知曉這朝局變幻,動輒便是身死家破的下場,這話如今的牟彪沒辦法應(yīng),也沒資格應(yīng),如今牟家的當(dāng)家人可是他親爹!
不過他是真奇了怪了!
這兒子想把老子弄下去自己上位,別說是放在皇家,便是放在普通百姓家都是個大逆不道的罪,這一世里雖說太子爺不比上一世那般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可他總歸是正宮所出的嫡長子,大慶向來是立嫡立長的,只要他無大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一個老實的太子爺,待得圣上歸天之后,這大寶之位十成有九是他的,也不知他為何急成這樣!
到如今牟彪頭一回對太子爺?shù)募鼻衅鹆艘尚模?
“太子爺?shù)降资菫楹稳绱耍俊?
他正在心中暗自揣度時,卻見得面前的馬車過去時,有人撩了簾子往外頭看,兩廂一對視見著了一張生得極是別致的臉,說是別致是因著這張臉不同于中原女子柔和的面龐輪廓,而是顴骨高起,鼻梁挺直,下頜線條分明,唇薄而紅,黑發(fā)黑眸,但黑眸之中隱隱又透了一絲棕色,這女子生的不算是絕頂?shù)拿烂玻櫯沃g卻是有一股極是特殊的野性魅力,見著男子不但沒有半分羞澀,反而大膽直視,目光之中隱隱帶著挑釁,令男人一見便會生出征服欲來!
這樣的女子在邊城并不少見,牟彪前世見過更美的,不過這種性子太野的女子,向來不得他喜歡,只看過一眼便轉(zhuǎn)過了頭,一旁的朱厚照倒是瞧得新奇,那女子目光掃過牟彪時眼睛一亮,紅唇輕啟沖著他一笑,不想他卻轉(zhuǎn)過了頭去,那女子的目光便滑到了小朱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沖著他掩嘴一笑。
依朱厚照的出身,自然見過不少美女的,對這樣的女子瞧著只是新奇,難免多看兩眼,倒也沒那見色起意的心思,見女子沖自己一笑,便禮貌的點頭回禮,他一回禮,馬車?yán)锪r傳來一陣嬉笑聲,待得馬車駛過,小朱問道,
“這車?yán)锏摹墒乔鄻桥樱俊?
牟彪點頭,
“邊城男多女少,有不少南方的青樓妓館過來做生意,她們多都是坐著這樣的大車行走在各城之間,來回的做生意……”
小朱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錯開的車隊又問,
“那女子瞧著似是外族人……”
牟彪點頭,
“多半是中原人與異族人所生,看樣貌應(yīng)是有些韃靼血統(tǒng)的……”
二人閑話間,車隊又行進了,一直到了一處占地頗廣的客棧之前,前頭人便吆喝著讓眾人下車,又將馬車趕到后頭敞開的大門里,在寬敞的院子里將馬車全數(shù)順著墻角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