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
牟斌倒是聽笑了,
“你倒說說我如何偏心了,你打不過你兄弟怪得著我么,當初請拳腳師傅教授你們兄弟幾個,為父可有藏私……你們都是跟著拳腳師傅打的基礎,你們學甚么,你兄弟也學甚么,如今你們都大了,你兄弟年紀可還小呢,就這樣你都打不過他,你還好臉說我偏心?”
牟斌這話可是不假,兩個大兒子都喜文不喜武,拳腳功夫練了就是強身健體,自然跟牟彪比不了!
牟良自己也知曉的,只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怒道,
“他是兄弟,我可是哥哥,他怎么能說打就打,還有沒有尊卑長幼了?”
牟斌冷笑一聲看向一旁連連點頭的劉氏,
“你還好臉說,你一個當哥哥的沒給弟弟們做個榜樣,武藝不成倒也罷了,為何連書也讀不進去,成日是只知在外頭吃喝玩樂,我已經問過霍先生了,說是你連著好一陣子都沒有去他那處讀書了,連他布置下的十篇八股文也只交了五篇,還寫的狗屁不通……”
轉而對劉氏怒道,
“這就是你管教的好兒子!”
聽到這個,劉氏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了,轉頭瞧向兒子,牟良花花綠綠的臉上也瞧不出是臉紅臉白了,只是支吾道,
“先生……先生也沒說幾時交呀!”
牟斌聞言眼兒一瞇,聲音一沉,
“你還要同我狡辯?”
牟良立時不敢吱聲了,又聽牟斌哼道,
“你當我不知曉你心里想得甚么?”
頓了頓他又道,
“你不過就是想仗著你老子是錦衣衛的大頭目,有老子保著你,你三年之后科舉必有榜上有名,因而犯不著跟旁人一般刻苦讀書,自討苦吃?”
牟良不言,牟斌卻是一聲冷笑道,
“今兒我就告訴你,牟老二……你這算盤打的好,可它卻未必能響……”
待到二兒子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己,
“爹,您……您這話何意,您是不打算管我了?”
不打算跟這上上下下打招呼了?
憑甚么,你當我不知曉么,大哥科舉時雖說未在試題上尋門路,可過后吏部那處,爹可是出了面的!
都是兒子,怎得輪到自己,爹就不管了!
他自己的本事自己知曉,要榜上有名不難,難的是科舉之后如何做官,有門路的科舉之后那吏部的任書便能跟著報喜的消息一起走,可若是沒門路的,怕是等上十年八年都未必有消息!
爹若是不管的話,自己會如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憑甚么呀,這不公平!
牟斌看著兒子臉上的不解轉為了憤怒不甘,才緩緩道,
“牟老二,如果我告訴你短則二三年,長則五六年,這朝局便會翻天,你老子是生是死都不知曉,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混日子么?”
……
那一晚牟氏夫妻與二兒子關在房中說了許久的話,屋子外頭有牟斌身邊的人守著,便是關氏都沒能靠近半步,卻是不知公婆在屋中同丈夫說了甚么,只自此之后牟良轉了性子,再不在外頭花天酒地了,倒是收拾了心思專心讀書,一心功名了。
關氏不知緣由,心中卻是暗喜,
“總歸還是公爹厲害,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清靜院那頭四蓮自然是不知曉的,這廂與牟彪小夫妻在床上摟做一團,聽得外頭北風呼嘯,室內卻是溫暖如春,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宿之后,第二日一早被丫頭們叫醒,穿上衣裳又披了厚厚的大氅出了門,撩開那厚棉簾一探頭時,外頭一股子寒風盡往人面上撲來,四蓮不由一個激靈,看著外頭陰沉不明的天色,有些畏縮不敢前,前頭出了門的牟彪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