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等她,見她這樣兒不同笑了笑,過來拉了她的手,
“若是實在怕冷,不如就向娘告?zhèn)€假了?”
四蓮搖頭,
“若是平日倒也罷了,你這才打了二哥,我們要是不去……”
昨兒入睡前,她還有些擔(dān)心呢,也不知今日劉氏見了她是甚么臉色,牟彪一面笑著拉了她到身前,扯了自己的大氅把她掩了,一面領(lǐng)著她往前走,
“放心吧,無事的!”
他說無事,倒是真無事,二人過去,劉氏見著他們神色如常,只是看了牟彪半晌嘆氣道,
“老八,都是自家兄弟,你何必下那么重的手!”
牟彪這回倒是沒有嘴硬,上前行禮規(guī)規(guī)矩矩道,
“母親,此事是兒子做差了,待會兒兒子便去給二哥賠禮去!”
劉氏又嘆了口氣道,
“罷了,這事兒……如今看來,還是我太慣著他了,讓他受了這一頓也是為他好!”
她話是這樣說,牟彪自然不能這樣聽,吃罷早飯便去了牟良那處,兩兄弟關(guān)上門來嘀咕了半晌,牟彪走后,關(guān)氏進(jìn)去見牟良,牟良那臉上隔了一夜,腫得越發(fā)厲害了,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兒,不過語氣里倒是沒有對自家兄弟的怒氣了,對關(guān)氏道,
“我兄弟也是為我好,罷了……這事兒我們不再提了,以后與你好好過日子就是!”
關(guān)氏聽了眼淚都掉下來了,忙取了帕子來擦眼淚,
“你說你,若是早這樣,又何至挨了這一頓?”
牟良一聲苦笑,心中暗道,
“那是我不知曉如今的局勢竟然成了這樣,若是早知曉這滿眼的榮華富貴說不得轉(zhuǎn)瞬就要傾覆,我只怕仍是在外頭浪蕩著呢!”
他總歸是京城子弟,見慣了那樓高起,轉(zhuǎn)眼又樓塌了,知曉那從云端重重跌落被人踏入塵埃是何等的痛苦,他是真怕的!
若是當(dāng)真如爹所言,他至多也就是這三年,三年之后是何等光景還未可知,他務(wù)必得盡快成長起來,為自己也為妻兒撐起一片天地,再不能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只可惜世事無常,有些事兒它說來就來,即便是你有所準(zhǔn)備,可那滔天大浪打來之時,又有多少人扛得住呢?
當(dāng)天牟彪去了衙門,四蓮跟在劉氏身后監(jiān)督著,府上眾下人們張燈結(jié)彩,把府里的一應(yīng)布置全數(shù)換成了喜慶的紅色,而順義那邊賈金城的年禮也到了,下頭人來稟報,劉氏便讓四蓮?fù)忸^接了。
順義來的馬車一共兩輛,賈家的年禮倒是預(yù)備的中規(guī)中矩,干貨、海貨、鮮果、肉類之類的倒是齊全,不管品相如何,總歸全了四蓮的臉面,四蓮讓人送去了庫房里。
又有送貨的人奉上了書信,四蓮打開一看是親爹賈金城的親筆,他在信上簡單說了說自己在順義的差事,賈金城在京城衙門里混得時日不短了,又有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親家,再是他本來也有些本事,于刑名破案之上也有些見解,因而極得上官賞識,他說自己在順義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言語之間頗為得意。
四蓮看了微微一笑,又見他下頭寫自己那小兄弟賈尤鑫,朱氏老蚌懷珠得了這么一個兒子,自然是如珠如寶,看得如眼珠子一般,孩子生的虎頭虎腦十分可愛,只是性子活潑,已經(jīng)初見“頑劣模樣”,賈金城在信中誅多抱怨,不過在四蓮看來這乃是甜蜜的負(fù)擔(dān),信中所言不可當(dāng)真,又最后提起了自家那大兄弟賈尤傳,說是前頭寫信到順義要銀子,說是在軍營里欠了人家的銀子,他在外頭為官艱難,鞭長不及,還要讓四蓮這做姐姐多關(guān)心云云。
四蓮看了心頭一聲冷笑,
“我這都嫁人了,還是逃不了要顧著他那兒子!”
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沒有半句詢問女兒們在京中生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