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風姿綽約的女子便上了樓來。她細細的眉,一雙細長丹鳳眼,小巧的鼻梁和唇,臉上薄施粉黛,隨云髻只插了幾朵細小的珠花,精致又淡雅。
“王妃來了我這就再去”阮柔忙禮道,因為上樓急,她臉粉紅粉紅的,胸口也有些起伏。
“今日不用看店?”柳寒兮故意問。
“休沐”樓鳳至想幫著解釋。
阮柔看了一眼樓鳳至,回答道:“啊!我今日休休沐,店里有人守著,最近生意都不錯。”
“休沐就休沐唄,還來這邊幫忙,真是太辛苦了。”柳寒兮就偏要打趣二人,連容蓉都要笑出聲了。
“小姐”
“師祖!”
樓鳳至只想求饒,但見水流沙到了門口喚柳寒兮,臉色不對。
柳寒兮拿眼神制止了水流沙,拍拍手上的糕點屑道:“鳳至,定是王爺在尋我了,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只顧著生意,也放放假,一起都放放假。抽時間將柳樹巷那宅子去買了。”
“那里您不是說緩緩嗎?要留著銀子”樓鳳至不解。
“讓你買你就買,你去簽契約。”
“我?”
“對,你!”
“這怕是不行吧”
“買給你的!娶媳婦用的!”柳寒兮看他平日精明得很,事事只要她起頭,后面他都能明白,今天才發現遇到這些事就如此難溝通了,連容蓉和阮柔都聽明白了,他還一頭霧水的樣子。
看著她風風火火地下了樓,樓鳳至有些不知所措。其實,阮柔的心意他明白,但他仍不明白自己的心。
七小姐是他一生摯愛,從被領進柳府的那一年,只一眼,就愛上了。但他明白七小姐與他絕無可能,后來七小姐變成了現在的七小姐,已是另外一人,他的心也就死了。就像現在這樣守著、幫著,就此過一生便是最好。
阮柔有沒有走進他的心,他自己都不太知道,只知道與她相處是舒服的、安心的,僅此而已。
“阮掌柜,小姐是在玩笑,你莫當真。”半晌,樓同至吐出這樣一句。
阮柔一怔,輕笑著點頭:“我知道。”
她轉身離去,連掛在門后的披風都沒有拿,就走進了雪中,眼淚隨著迎面而來的風雪掉落,化成了冰。
她已嫁過一次人,被夫家掃地出門,回娘家后又被哥嫂趕了出來,流落街頭。
是柳寒兮救了她,給了她飯吃,還認可她的巧手與能力,把“玉軟花柔”交給她一手打理,這家店專賣繡品、抱枕、小布偶,她很喜歡,也很珍惜這次重生,將店鋪經營得有聲有色。
是啊,樓管事,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這個棄婦。
阮柔笑自己,就此過一生就已是最好了,還在奢望著什么?
“玉軟花柔”就在“喜上眉梢”旁邊,“喜上眉梢”門臉再寬,也不過二三十步遠,她卻像走了一世那么久,到門口時,已平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