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了雪。今年雪真多啊!
入夜,柳寒兮坐在窗下,看著院子里的落雪,心里想著華青空,去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邊想,邊摸了摸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
華青空走之前,柳寒兮也送給他一枚戒指,也是法器,是一枚巫女用的魂戒。既然華青空說,他若是先死,魂便回到柳寒兮手中這枚戒里,那么她也一樣,若她先死,魂也將歸至華青空手中這枚戒里。“你若有事,只需握著戒,念我教你的咒,無論我在哪里都能聽到,就會趕來救你,知道嗎?”華青空交代了不下幾十遍。
“好,我的戒也一樣,無論你在哪里,如果你拿這只手亂碰了別的女子,不用念咒我也會知道,就會趕來放蛇咬你!”柳寒兮搖著他戴戒的手,“衣服裙角都不能碰!”
柳寒兮想起華青空的大黑臉,就想笑。她縮回榻上,將被子捂好,接著看賬本。突然院子里發出一聲巨大的響動,是什么獸重重落地的聲音,這聲音似有窮奇那么大了。
柳寒兮重新將身子探出窗外去看,剛好看到白冽正在痛苦地嘶吼,柳寒兮心里一驚,忙奔出門去,白冽已化為人形,他的懷里還有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小七!小雅!”柳寒兮走得近了這才看到白冽的懷里是姬雅。
“怎么了這是?誰傷的?”柳寒兮邊問邊湊近了查看,姬雅臉色灰白,怒睜的雙眼已是一片霾,已看不到瞳孔的黑。她的脖子上有四個血洞,血已干,變成黑色粘在她的脖子上,巫女衣裙也被野物撕得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不是咬痕就是撕扯的痕跡。
姬雅,已經沒有了生命,被什么獸人給咬死了。
“小雅!”柳寒兮悲痛不已,她轉向白冽問:“這是怎么了?快說啊!”
白冽已經有些癡癡傻傻,他的白衣上粘著姬雅的血,被柳寒兮搖晃了半天,這才說出話來。“我從瑯仙域去找小雅,就只看到了尸體魂魂不見了地府也去過了沒有不見了哪里都沒有都沒有小雅!啊”白冽痛苦地哭喊。
柳寒兮冷靜下來,巫女的魂,哪是說沒就沒的,她讓白冽冷靜下來,將人帶到房中去。
白冽當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他找不見姬雅的魂,想到的就是要帶她來找柳寒兮,她是神凰巫女,一定有辦法。
“你得堅強些!現在華天師也不在,只有我兩人,姬雅得靠我們!”柳寒兮冷冷喝道。
白冽將姬雅抱起來,柳寒兮將他引到院子中的一間空房間,這間房里沒有燃爐,比屋外的溫度高不了多少,更便于保存尸體。白冽將姬雅冰冷的尸體輕輕放到空空的床板之上。已是不忍再看上一眼。
“我不應該不應該讓你一人在南境你為何不等我”白冽握著她的手痛哭。
柳寒兮沒有空關心白冽,她凜著臉,在姬雅的身邊用草藥圍了一圈。接著取下她的發上的金雁釵。這釵既是巫女身份的象征,又是巫女的鎖魂之物,若是魂未入此釵,用引魂術引之,也會位歸此物之上。
“退下!”柳寒兮冷冷道。
白冽這才退到屋子的角落里,隱在黑暗中。引魂咒聲從柳寒兮的口中輕輕念出,她左手掐算著時與位,右手中一把草藥燃起輕煙。
不知過去了多久,柳寒兮停了下來。
姬雅的魂并不在釵中,也未見歸。以柳寒兮的法力,即便不在南境,人界之魂應該都能喚回的。
魂已不在南境,不在人界?!柳寒兮心中一凜。
“確定地府也沒有嗎?”柳寒兮轉過頭問白冽。
白冽走過來,搖頭道:“我直接表明了身份去的,父親的臉面都用上了,大帝親自命人去查的,確實沒有。也應了我若是發現了會先幫我留住。”
“不在人界,不在地府,那只有”柳寒兮總算想明白了。一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