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寧梳著雙刀髻,身著品紅色流仙裙,身姿嬌柔,正以極風流的姿勢對鏡梳妝。再看妝面,黛眉紅唇,兩腮微微飛霞,處處恰到好處。
見柳寒兮走近,端寧回過頭對她嫵媚一笑,真是媚態(tài)百生,若是柳寒兮是男子,定被她奪了魂去。
“你來看我,有心了?!倍藢幷酒鹕恚砹死砣?。柳寒兮看到她衣衫極整齊,就像是隨時要出門去招搖一樣,心里還是驚了一驚,不由凜起了臉。
“來看看你臉好了沒有?!绷饫湫?。
在南境,柳寒兮不知扇了她多少巴掌,這兩天消了腫下去,直到現(xiàn)在還要多鋪些粉才能蓋住柳寒兮的指印。
端寧輕咬了一下牙,立即又變了笑臉。
柳寒兮將食盒放在屋中的月桌之上,將里面的菜一一擺了出來:“這是司瀾的心意,你雖沒有顧及她,但她心里還念著你。”端寧只是不能出門,但吃食這些還是沒有虧待的,所以她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是她愛吃的,但她沒有要吃的意思,誰知道柳寒兮有沒有下毒,于是她說:“你回去和瀾兒說,吃過了,謝謝她還念著我?!?
柳寒兮點著頭,又將菜一一收進食盒里,咧嘴一笑:“就知道你沒這膽子吃我送的東西,你竟還會怕死?”
“不怕死,就怕你讓我生不如死?!倍藢幚湫σ宦?。
“你一世都要留在這里,再也沒有男人可御,這么美的妝,這么美的身段,有何用處?難道不是生不如死?呵呵呵呵”柳寒兮從胸中發(fā)出一陣笑。
“柳寒兮!”這句“生不如死”激怒了端寧,她怒吼著朝柳寒兮撲來。柳寒兮并不躲,只略一側(cè)身,她的身上便出現(xiàn)了一條黑色的長蛇,長蛇纏在柳寒兮身上,蛇頭從她的耳側(cè)探出,朝端寧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彈出毒牙,伸出信子,口中也發(fā)出了“嘶嘶”聲。
端寧只能退后,她只能無力地怒吼,被囚禁的苦楚也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柳寒兮,你個惡婦!你不會好過的!我終有一天會出去!他會來救我的!他應(yīng)過我!南境是我的!終有一日是我的!”
柳寒兮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得意表情:“哦?應(yīng)了你來救你嗎?他嗎?”
柳寒兮朝她伸手左手,手心中有一片閃著銀光的鱗。
端寧冷笑道:“正是!你美,可我也美!你靈,可我也慧”“你們原來是這樣的關(guān)系??!我還真沒想到。明白了,那就等他來救你吧!”柳寒兮將那枚龍鱗重新握回手心,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門外的明旭道長只聽到了門內(nèi)的對話,并且覺得房間中竟有了一絲仙氣。
柳寒兮出門來時,看到他復雜的眼神。
兩人走得遠些,柳寒兮嘆了口氣道:“這里怕是守不住。若是有人來救,還是你得罪不了又打不過的人,你們就不要與他相斗了,直接放她走,為了她傷了這些人的性命倒是不值的。”
明旭似乎明白她在說什么,但并沒有答話。柳寒兮卻打量著明旭,等他的答案。
明旭猶豫再三,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手帕,他將手帕展開在柳寒兮面前,只見手帕上是些大小不一的碎片,有七八片,斷斷續(xù)續(xù)地湊在一起,好像是個半月形的物件兒,正在午時的陽光下閃著耀目的銀光。
幾位隱著的道長出來張望,大家都感覺到了一股特別的氣息。
“您是不是也有這個?剛才您在房中,我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明旭問,“是仙氣。”
“嗯?!绷廨p輕點頭,心里郁氣難耐,又問,“您從哪里得來?”
“是在駙馬府老夫人的院中得來的。那日破了那不知名的陣,這便是我當時踏碎的陣眼之物。第二日去除妖氣時,我覺怪,便拾了回來?!泵餍窕卮穑诙毡鞠肱赏降芮叭コ龤?,一想那地方不是普通地方,人也不是普通人,心中又對這個陣法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