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兮這回進的,再也不是書房,而是議事殿。
華青空見她一身巫女的盛裝,滿臉決絕之色,已是心驚。
屋里除了楚天渝和華青空再沒有其他人。柳寒兮步步堅定,走到兩人面前,沒有要拜的意思。
“王妃”冷煜歡提示道。
“我今日,誰都不會拜,也誰都不會跪。”柳寒兮答。
“兮兒”華青空朝柳寒兮走來,站到她的身邊,“父親只是想問問”
“問吧。”柳寒兮挪出去兩三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問的事不過就是柳寒兮想的那三件。
第一件,御獸殺人之事;第二件,私圈土地對天都呈圍勢,并在土地上修筑秘密工事,經查工事里私藏了武器;第三件,私造火雷,意圖在除夕夜圖謀不軌。
柳寒兮笑笑:“都是我做的。”她先看向楚天渝,又看向華青空。
“兮兒,你解釋解釋!”華青空著急上來要握她的手,扯過手正好露出了一道傷口,仍是鮮血淋淋的,忙顧不得其他,將她的袖子卷起一看,道道傷口都如新傷一般。
“為何傷還是這樣?我的藥”華青眼里都是心疼。但柳寒兮,再也不愿看他的眼睛,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眼色,只道:“我是罪人,哪配用您的神藥。”邊說,邊奪回了自己的手。
“我就一事,請皇上容我說完。我說完,若能依,多謝您。若不依,也罷,殺了我便是。”柳寒兮微微抬起下巴,直直望向楚天渝。
三人都聽到她叫的是皇上,而不是父皇或者皇帝爸爸。
楚天渝從未見她如此正色過。第一件事他可以忍,幾條人命而已;可是第二件第三件卻是他作為一國之王所不能忍的,如果這事真是她做的,便是觸破了他的底線。
“你說。”楚天渝點了頭。“今日,是除夕呢!”柳寒兮笑了,她往前走兩步,離楚天渝近了些,道:“這些事,與冉星途無關,與樓鳳至無關,與歡耀坊的人也無關。他們都是依我計行事的,并不知道原因。當然,與瑨王更是無關,不然我也不用藥他了。”
她這時,才看了一眼華青空。
華青空一臉驚訝,她叫他瑨王,不是華天師也不是王爺。
“這便是像你該做的事了。本事沒有,膽子不小,還想擔下所有。”楚天渝聽到她想護著這許多人,倒是苦笑了一下。
“本事,也是有的。”柳寒兮也報以一笑。“說事吧。”楚天渝催道。
“地的事且不管了,等過完年,您讓戶部去查收了便是。我要說的是這火雷的事。請您讓奔雷御衛將他們查封的‘慶耀坊’幫我制的那二十箱火雷擺到落月灣的祭河臺之上。戌時,您站到觀月殿上,還請您帶上惠妃娘娘。哦,還有瑨王殿下,我不說您也會去的吧。”柳寒兮說到惠妃娘娘,眼中多了些溫柔。
“你這是?”
“這落月灣下即是河道,即便炸掉半邊山落到河中也不會出事。落月灣屬陰,并不是天都神脈所在,這個瑨王殿下應該知道。”柳寒兮看了看華青空。
“風兒”楚天渝也看向他,就見他點點頭。
“您既縱了我這許久,不差這一回。請讓蘭燼大人帶我去落月灣,這下您總放心了吧。如若這樣您還不放心,那便,當我沒有說。”柳寒兮輕嘆一口氣。
“不能去!”華青空低吼一聲。
“放心,此事未完,我不會跑。”柳寒兮冷笑。
“柳寒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這天都不是兒戲,父皇、母妃不是兒戲!你”華青空急急道,他本還想說,你的命也不是兒戲,可是沒有說出口便被柳寒兮給堵了嘴。
“別急啊!瑨王。我的陰謀晚上你就能看到了,急些什么?”柳寒兮揶揄道。
“你!總是這樣彎彎繞繞,無數個心思,明說不可以嗎?”華青空還想再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