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喝酒并沒有什么架子。
她一嘗這菜的味道,果真是不錯,比起外面很多酒樓那真是好了不少。她回想起客棧那一言難盡的三餐的味道,就恨不得明天就搬過來住。
吃著飯,她同時宣布了這樓更名為“波心蕩月”,新管事人是樂桃。
“春瑩樓”姑娘全體搬到曉圓街的新宅子去,侍者挑選一部分留在“波心蕩月”,剩下的也全跟過去,所有人工錢漲一倍。年底,若是干得好,可以申請拿回賣身契,留去自愿。
聽到工錢漲一倍,年底就有可能拿回賣身契,大家已興奮到不行了。
接著,樂桃又告訴大家,明天七小姐就會將此前花媽媽拖欠了幾月的工錢全部發(fā)給他們。
大家這下真就有人哭了出來。
柳寒兮早些時候已經(jīng)讓任冰綃去拿銀票換了銀子和銅錢出來交給了賬房先生。今天要賬房先生加班算賬,還多了他二兩,賬房嘴都笑得合不攏了。此刻,只有他沒有飲酒,說是怕明日不能早起,又怕發(fā)錯了銀錢,還真是謹慎。
有獎必有懲,柳七小姐有柳七小姐的規(guī)矩,若想掙比別人多的銀子,就得聽從安排,他們還需要慢慢教、慢慢學(xué)。
柳寒兮站起身,先講了幾句她覺得最為重要的:“我店里的員工,最基本的要求有三:一忠誠,二不賭,三不內(nèi)斗。以上三條,只犯一次,便不會再留,而且永不錄用。若是誰家里出了事急用錢、急用人,錢、人都管店里拿,大家自我來了,就是一家人。”柳寒兮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狠狠地撞擊著大家的心。
這一天下來,大家都仿佛入了夢。
大家推杯換盞,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柳寒兮好久沒有這么放開了喝,也不知這修云的酒烈,竟有些過了。好在是樂桃與任冰綃滴酒未沾。
“不如,就在這里將就睡一晚?我去收拾間屋子?”樂桃看著無法走出直線的柳寒兮,擔(dān)心地問任冰綃。
任冰綃很謹慎,此刻她只有一人,這個陌生的地方令她擔(dān)心,于是對樂桃說:“你放心,我?guī)〗慊乜蜅#襾眍櫩础!?
任冰綃扶了柳寒兮出門。樂桃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用,于是自己去套車,想著坐車會比騎馬要舒服些,馬上一顛,不吐個天昏地暗才怪。
兩人在門口等車,就在此時,任冰綃感覺空蕩蕩、黑漆漆的路口出現(xiàn)了氣流的涌動。
她下意識地將柳寒兮攔在身后,柳寒兮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靠在了她的身上,頭擱在她的肩頭。
“我還能還能再喝一壺!冰綃!你也喝!”柳寒兮含含糊糊地喊道。
任冰綃無心答她,只死死盯著眼前的涌動,只要那塊地方,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隨著光越來越亮,有一個人從那塊圓形的氣流中憑空走了出來。
任冰綃抬起左手,手中握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