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一句話,現場一片嘩然。
無數的閃光燈和快門按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提問的記者臉色通紅,興奮道:“您可以說說這件陳年舊事嗎?”
“這件事說來話長,”楚蔓簫嘆了一口氣,眼中擠出兩滴眼淚來,“鐘晴是我的大學室友,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子,一開始,我們的關系是很好的,直到,她剽竊了我的作品。她拿著這個作品去投簡歷,被人拆穿,這件事暴露后,她自覺無顏面對我,退出了演藝圈。”
有理有據,叫人信服。
“楚導,那手稿您怎么解釋?”
“是啊,還有手稿,手稿又要怎么說?”
“那個手稿,根本就是鐘晴偽造的,我也有留下一份手稿,今天剛好帶來給大家看看。”
楚蔓簫朝著一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語調虛弱又無辜,“楚蔓簫的手稿日期是6月17日,而我的,是同年的3月,究竟是誰抄襲了誰,一目了然了。”
“竟然是這樣...”
“楚導,您對于自己被陷害這件事,有什么話想說嗎?”
楚蔓簫搖頭,疲憊又寬容的模樣,她說:“我明白現在有些新銳導演,為了給自己的電影造勢,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年輕氣盛,我可以理解,只是希望他們下一次,還是有一些底線得好。”
“楚導!您的意思是,您是被陷害的!陷害您的是一個新銳導演,是嗎?”
記者抓住了話題中的關鍵,連忙追問:“請問您口中的新銳導演是誰,方便透露名字嗎?”
“還是算了吧,我畢竟年紀大了,不想逼人太甚了。”楚蔓簫苦笑一聲,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想紅沒有錯,我原諒她了。”
一旁楚蔓簫的下屬聞言,憤憤不平地說:“您還給她公司的演員機會,結果人家拍到大結局,撂挑子不干了!您現在還替她遮掩什么!”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楚蔓簫連連擺手。
可是助理給的線索這么明顯,現場的人,又有哪一個還能猜不出來。
“是程微月嗎?”
“程微月和您是有什么私怨嗎?”
“楚導,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
現場已經騷動了起來,新銳導演和導演圈泰斗的恩怨,真是一出大戲。
程微月還有新作品馬上就要上春節檔,可想而知,今天的報道一但流傳出去,絕對頭版頭條。
而楚蔓簫心中,也很是得意。
她早就在得到鐘晴劇本的那天,就謄寫了一封手稿,還特意在末尾,將日期提前,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面對這樣的局面。
現如今,程微月的名聲,只怕是不會好聽了。
周氏集團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擋不住眾口鑠金,積銷毀骨。
而表面上,她卻是不盛寬容的說:“這件事是我的過錯,沒有關心好后輩,才造成了今天的禍事,請大家不要追究她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楚導,您的意思是,您默認了這是程微月做的,對嗎?”
“楚導,您真的愿意原諒她嗎?”
現場的氣氛已經白熱化,直到門口,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
“麻煩大家讓讓。”
是程微月。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束身風衣,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烏發紅唇,杏眼眸色堅定且冷靜。
她手上拿著話筒,明明只是正常的音量,偏偏聲音壓過了現場所有人的嘈雜,矚目到了極致。
人群一瞬間安靜下去,就連臺上的楚蔓簫,也下意識看向了她。
“諸位,麻煩給我讓一條道,我懷著身孕,要是磕著碰著了,你們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