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兒見他這么一問,只得抬起小腦袋,朝謝玉珩睜著兩圓溜溜的水眸,先無聲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含糊地搖了搖小腦袋。
這要是放在之前,還沒說出納自己做他的小通房話來,肯定還會感動一秒:世子爺真像教育子女的家長,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所以說,從昨晚后,二人的關系回不到從前的相處融洽。
汪彤兒也不再自在坦然的接受謝玉珩的好意,氣氛變得有點微妙起來。
她除了做婢子的本分,伺候謝玉珩,不再傻傻地給他發好人緣卡了。
一路上,汪彤兒掀開簾子欣賞沿途風景,見遠處的青峰山甚是巍峨,山崖陡峭,怪石嶙峋,從這往上看去,云霧在半山腰遮住視線,此等奇山異景在京城自是看不見的。
她打聽到青峰寺是在半山腰中,因此攀爬不是怎么吃勁。
不然,這么巍峨陡峭的山,沒個高山纜車什么的輔助攀登工具,自己這副小身板估計夠嗆。
馬車兜兜轉轉,沿著山路往上,五六個侍衛策馬護在馬車前后,四處警惕觀察著情況。
汪彤兒離謝玉珩遠遠的坐在馬車腳落里,今早出門著急,此時腦子都還有點發昏,加之路途遙遠,青峰寺又離贛州城有三四十里路程。
看乏了外面風景,她靠著馬車車壁昏昏欲睡,閉目小憩著。
車輪碾過沙石,發出規律的咯吱聲響,一陣陣的,汪彤兒聽得更困了。
謝玉珩任舊是坐著看書,見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不由調侃道:“昨夜做賊去啦?”邊說邊把她拉到身邊來,從矮榻上的茶盞遞給她喝,讓她醒醒瞌睡。
原本馬車里都是有小廝伺候的,自從帶汪彤兒出門,馬車中只有他們主仆二人。
小硯雖說是個著女裝的,但他依舊是個男子。
謝玉珩不讓他進來伺候,只有當著外人面才準許他靠近汪彤兒。
“婢子謝謝世子爺。”汪彤兒乖巧地從他手中把茶盞接了過去。
心里打算不能跟謝玉珩犟,還是跟他打好關系,讓他放自己一馬,放棄納自己做通房的打算。
“嗯,早這么乖不就行了嗎?”
我怎么就不乖的呢?
自從穿過來之后,本就夾著尾巴做人,指望著能早日脫離奴籍,從新成為良籍而努力!
謝玉珩鼻子里滿是小姑娘身上好聞的梅花香味,好像把馬車上香爐里清淡的沉香都要蓋過幾分。
心情眼見得好了起來,打算著等回去挑幾個懂事的嬤嬤,既能照顧她又能教會她尊卑之分。
先把她安排到第三進的望松院里去,第五進院子離自己太遠,還是第三進院子離主院不遠不近剛好。
謝玉珩的青松院是忠勇候府最大的院子之一,里面有三進院落。
這三進院子除了他住的主院青松院,其它兩進院子又被隔開成四個小院。
這樣一來,就成了大小五個院子。
留給未來世子妃的院子,離他最近也是比其他院子大且精致許多的近松院,然后是望松院,等以后有了嫡子住的,再后面是暖松院是留給嫡女住的,最后是遠松院,這遠松院就是留給以后妾室們住的院子,因此離主院是最遠。
他這是擔心主母見了妾室心塞的緣故,還是遠遠地避開的好。
他這樣子的規劃跟父親的倆個姨娘距母親的院子,隔了大半個侯府是一樣的道理。
此刻打消主意,只想小姑娘離自己近些。
況且,等自己羽翼再豐些,時間不會長久,自己會帶著母親跟妻兒老小搬離忠勇候府,去新的府邸安置。
讓父親守著他的寵妾愛子留在忠勇候府自過日子去吧!
汪彤兒見他不再吭聲,以為他在為這次的贛州之行煩擾著呢!
沒敢出聲,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