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宇說罷,立馬牽了一匹黑馬來。
汪彤兒順著簾子的縫隙朝外看,便看見地上已躺了好幾個(gè)人,刀劍、血光、慘叫地上甚至有掉落的殘肢。
撲面而來的血腥之氣,叫她后背一陣涼意,腿也有些軟了。
像這樣子的場景,影視上到看見不少,只是這真實(shí)場景太過殘忍血腥······
謝玉珩直接翻身上馬,又朝馬車那兒伸手,一把拉住腿還發(fā)軟的汪彤兒,將她拉到馬上,坐在自己身前,用身子上的黑裘披風(fēng)把她小身子給罩住。
瞥了眼纏斗在一處的侍衛(wèi)和臉頰上蒙著黑巾的山匪,一甩韁繩,跟纏斗中的黃宇打了個(gè)眼色,連人帶馬飛一般沖出人群。
他這一次早有準(zhǔn)備,本來就是誘敵之舉,知道這里面的山匪里有吳有道的手下親信,他未來的乘龍快婿通判許如錦,還有季嘯的手下以及親自上陣的薛家家主薛仁義。
上輩子,只抓了吳有道的把柄,上報(bào)朝廷,把他給革職查辦。
沒想到回京途中差點(diǎn)送掉性命,原因當(dāng)然是上述幾人攔在半道,冒充山匪打自己一個(gè)措手不及。
如今,自己提前露出破綻來,讓他們及早現(xiàn)原形。
只有活捉了這幾人,不怕吳有道跟季嘯不俯首認(rèn)罪。
“快追,千萬別讓人跑了!”
身后似乎有人追了上來,是那些蒙著黑面巾的山匪。
馬跑得飛快,汪彤兒的身后是謝玉珩溫?zé)岬纳碜樱媲笆谦C獵的冷風(fēng)和空無一人的山道,她幾乎能聽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難道自己真是個(gè)短命的命運(yùn)?
剛穿過來沒兩個(gè)月又要見閻王?
謝玉珩忽的一拉韁繩,一邊沉聲道,“低頭。”
汪彤兒驚嚇之下趕緊低頭,然后便看見幾支箭矢從她的頭頂‘嗖嗖’地飛過,猛地插著進(jìn)草地上,馬身一躍而起,越過那些箭矢,飛快沖向山林之中。
入了山林,四周便有了遮擋物,又跑了一陣,追他們的馬似乎被什么攔住了。
汪彤兒這才松了一口氣,馬便慢了下來,謝玉珩牽著韁繩的手也松了松。
遠(yuǎn)處又傳來嘈雜的聲響,汪彤兒不知道那是山匪,還是黃宇帶人來救他們了。
謝玉珩不敢冒這個(gè)險(xiǎn),得找到一處能躲藏的地方隱蔽。
越往山林里跑,山道越是陡峭狹窄起來。
由于山林里不常有人行走的緣故,有時(shí)根本就沒了山路可行。
正在糾集著是棄馬而行還是再尋山路時(shí),也是天無絕人之路,竟叫他在山丘下找到一個(gè)隱蔽的小山道。
一但突圍出去,他打算好了,先奔離贛州城外五六十里的徐總督的駐軍那兒。
他那天派黃宇提前來贛州城時(shí),就讓他順道去總督府送信,找徐蔚徐總督今日派兵前來增援。
徐蔚的父親從前是自己爺爺手下得力的參將,只是可惜英年早逝。
爺爺念他家孤兒寡母,在徐蔚年幼時(shí)把他接到忠勇候府住過幾年,不但請(qǐng)先生教他開蒙,還找來師傅教他習(xí)武。直到徐蔚十四歲投軍才離開。
只是徐蔚離開忠勇候府那年,謝玉珩還是個(gè)奶娃娃。
但是,這情份還在,徐蔚沒忘懷,兩家自然成了世交,一直沒斷了往來。
想到這兒,還是先找出口。
怎么走著走著,馬兒順著山路走,竟然迷路了。
七拐八繞之下來到一個(gè)只有七八戶人家的小村子里。
還沒等汪彤兒興奮地跟謝玉珩說:“前面有人家耶!”時(shí),感覺背后的人松開手中的韁繩,隨即便聽見“撲通”謝玉珩從馬上摔了下來。
“世子爺!”汪彤兒嚇得驚呼一聲,忙手腳并用爬下馬背。
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逃跑時(shí),謝玉珩脊背被箭給射中了,箭頭還插入他脊背上,滿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