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本,江刻問:“不看了?”
墨傾站了起來:“看你對人家姑娘的用心?”
江刻剛要接話。
墨傾朝他身后看去,打斷了他:“不看了,人家姑娘找過來了。”
姑娘是有些窘迫、躊躇的,走幾步,看一眼江刻。
江刻往身后看了眼,站起身,隨手將剛畫好的一頁撕下來,遞到姑娘面前:“送你。”
“真的嗎?”
姑娘驚喜地眨眨眼,接過那副素描畫時,手都在輕輕顫抖。她看著以自己為主人公的素描,漂亮又靈動,像極了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
江刻說:“你滿意就好。”
他這么一說,姑娘呆愣地看著他,臉上又是一片緋紅。
墨傾乜斜著江刻。
——這人模狗樣的少爺,卸下不近人情的偽裝后,挺能啊。
“那個,”姑娘吸了口氣,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捧著那一幅畫,問,“快中午了,你們倆要去我家坐一坐嗎?”
江刻和墨傾對視一眼。
“我家沒別人,就只有我和奶奶。”姑娘擔心他們忌憚村里的病人,補充說,“你們放心,都沒有病的。”
墨傾瞇眼:“不是說是詛咒嗎,你怎么知道是病?”
“我都上高中了,不信這個的。”姑娘說著,隨后掃了一圈周圍,低聲說,“你們先跟我來。”
江刻說:“打擾。”
算是同意了。
墨傾也沒有拒絕。
*
姑娘說她叫葛藝,住在一棟紅磚屋里。
屋子有兩層,但第二層已經破舊不堪,木頭支撐的地板早已腐朽,無法稱重。
第一層有兩間房,一間是吃飯的客廳,一間是睡覺的臥室,她平時和奶奶一起睡。至于廚房和廁所,都建在外面,也就搭個雨棚的水平。
她家這一棟紅磚屋,說是危房都不為過。
奶奶坐在門口曬太陽,年事已高,干不動了,耳朵背、眼睛看不清,葛藝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將墨傾、江刻帶到客廳。
葛藝請他們倆坐下,端上兩杯熱水:“我家沒通自來水,這是水井里打上來的,能喝。”
她又說:“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不喝。”
“沒事。”江刻拿起那一杯水,喝了一口。
他這么直截了當的動作,看得葛藝一怔,爾后又低下了頭。
墨傾無語地看著江刻。
她簡直懷疑江刻看上這姑娘了。
“你們應該是來調查村里集體患病這件事的。”葛藝抿了下唇,“這兩個月鬧得全村人心惶惶的,雖然夏姐姐幫了我家不少忙,但是也差不多了。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們。”
墨傾和江刻都沒想到,隨便找一個人,卻撞見了一個知內情的。
這運氣未免太好了些。
江刻接話:“你說說。”
“夏姐姐是個好人。真的,我從沒見過像她這么好的人。”葛藝急切地說,然后指著白色的墻面和家具,“房子是她花錢給我們修繕的,家具是她幫忙給我們買的,不然我和奶奶都沒住的地方。還有我能讀高中,也是她出的錢。”
“葛村長同意她這么做?”墨傾對葛村長品行表示懷疑。
葛藝搖頭:“村長家當然不同意的,但是拗不過夏姐姐。錢都是夏姐姐自己賺的,我寫了欠條,上了大學后就還給她。”
說到這里,葛藝想到夏雨涼的下場,有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過了片刻,葛藝舒出一口氣,繼續說:“夏姐姐是個很優秀的醫生,但是村長家覺得生孩子要緊,所以想方設法讓夏姐姐懷了孕。”
“他們又覺得夏姐姐一門心思工作,不顧家,又在她的單位大鬧特鬧,說要夏姐姐養胎,鬧得全院皆知。無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