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學堂……遠不止他們一開始所以為的那樣簡單。
皇家官校學堂,里頭的學員,都是天子門生。
那么他們這些教習又是啥?
他們甚至預感到,這些學員里,可能要出許多大人物,而他們傳授出的知識,都可能經過這些學員發揚光大。
這等心理上的滿足感,一下子讓教習們龍精虎猛起來。
未來可期。
因而,各科的教習,幾乎每日都要找張安世請教。
有的詢問的是備課的問題,有的是詢問自己所在學科的一些學問,他們當初是看了張安世的書才有的學問,屬于自學,可有些地方,依舊還是有些不明白,現在這書的原作者就在眼前,自然希望許多疑問可以解答。
張安世除了給他們作答,另一方面,更多的是鼓勵他們自己深入地思考和考究。
與此同時,官校學堂旁,開始出現了一個子弟小學堂。
這小學堂出現之后,很快地,一個個小學堂便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
傻瓜都知道,這小學堂不愁沒有生員,許多人四處在打聽怎么能考入官校學堂里去,于是不少人起心動念,一面開設學堂,一面想盡辦法打探入學的標準,還有官校學堂的課程。
在得知這官校學堂的許多學科,都是以圖書館都雜學館的書作為基礎知識之后。
那圖書館里,驟然間人滿為患,許多人帶了筆墨紙硯去,直接抄錄各類雜書,然后拿回去讀。
這等熱情,在讀書人的眼里,當然是離經叛道的。
不少大儒和有功名的讀書人氣得半死。
可架不住大家的熱情,誰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呢?
你們這些有功名的學霸,可以靠四書五經,作一手好文章便做官,難道就不許別人自謀生路?
……
到了月底,年關將至。
張安世的婚期已定下,反正也沒幾天了。
東宮那邊,每日都有人來棲霞盯著,生怕張安世又干出什么事來。
而就在此時,陳禮興沖沖地來見。
“侯爺。”
張安世一副疲憊的樣子,很努力地,才打起了一點精神來:“這幾日,為了教書育人,我已是油盡燈枯了。哎……那些教習,咋就這么多疑問呢?”
“咋啦,又有什么事?這衛里,又有人想要鬧事嗎?”
陳禮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才道:“不,是事關那書吏的事。”
張安世一聽書吏,立即想起了紀綱,頓時整個人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氣。
張安世一直認為,紀綱似乎……并沒有表面這樣的簡單,總覺得在這背后,似乎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只是到底是什么,張安世卻總找不到頭緒。
現在聽這陳禮帶來了消息,自然是精神振奮,他立即道:“那書吏如何了?”
陳禮便道:“漠南那邊,咱們在韃靼部的人打探到了一些兀良哈部的消息,說是那書吏,被兀良哈部的首領,帶著去密會了韃靼部的太師,似乎……是有什么圖謀。”
張安世更緊張了,道:“什么圖謀?”
“到底是什么圖謀,還不清楚,只曉得……邊鎮那邊,可能要出什么事。”陳禮道:“會不會是……這紀綱……在邊鎮有同黨,借此機會,里應外合?”
張安世聽罷,皺眉起來。
“紀綱……”張安世喃喃道:“狡兔三窟,這紀綱到底布置了什么?”
陳禮想了想道:“這紀綱在關內,怕還有一些殘黨,紀綱這個人,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這是咱們細作的書信,噢,還有這里有一封,是那太傅的書信,侯爺,您看過便知道了。”
張安世連忙接過了密信,拆開一看,他細細地看過之后,眉頭皺得更深了,隨即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