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長途按摩

期末考試李茅終于考了個第一名，連最差的英語也上升了。學校也搞起了金錢刺激，給他發了十元獎金。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十元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普通工人轉正后月工資才二十七元呢。十元錢可以給寄宿的同學當一個月的伙食費，讓不少同學眼紅了。

放了寒假，李茅“用心”地陪了余倩云幾天后，說要回李家村去看看，李長發再不成器，畢竟還是他的父親。這半年，李茅成熟不少。

余倩云不想讓他離開，過幾天劉建山就要回來了。雖說會在一起睡幾天，碰不碰她還是個未知數。即使要她，也是草草應付了事。她也對劉建山也沒有興趣，李茅不上學，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得抓緊時間好好享受。

余倩云說：“不急嘛，過兩天，余娟就回來了，她們建筑公司放假早。讓她送你回去。”

李茅就留下了，白天抓緊時間做作業，晚上也能看看電視了。

臘月二十五，余娟來到余倩云家，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男朋友吉睿強。吉睿強早聽余娟念叨過李茅八百遍了，見了真人，還真有自慚形穢的感覺。和李茅握了手，說了兩句場面話，送了一支鋼筆和一個絨面筆記本做見面禮。

李茅謝了，打量著吉睿強的身胚，心里替他難過，難怪余娟總是那么急不可耐了。

妹妹、妹夫在家里，余倩云也不敢放肆了，只有余娟借吉睿強洗澡的機會，偷偷摸摸地進來讓李茅揉捏了一陣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第二天吉睿強去了余娟母親家，余娟開著摩托車送李茅會李家村，余倩云說：“天這么冷，還是搭車吧。”余娟說：“搭車又要等又擠，騎摩托方便得多！我們都戴著頭盔，穿上雨衣，風吹不進去。”

剛出門，余娟就叫李茅把手伸進她的雨衣里抱緊她。出了城，余娟停下車，拉開頭盔前擋，說：“你抱上點呀！”

李茅說：“得注意安全呢！”

余娟說：“你放心，路這么寬，沒幾個人，我開慢點。你把手伸到我羽絨服里面去，也暖和。”

李茅只好依了，雙手扣著余娟胸前的碩大“白兔”，心猿意馬。余娟慢慢地開著摩托，呼吸時急時緩。

在呼呼北風里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李家村。兩人的腿都凍木了，僵硬著走近李茅家的破屋子。

李茅叫：“爸！”沒人應，又叫了兩聲，還是渺無聲息。

李茅見門也沒鎖，就推門進去。余娟跟在身后，屋子里的各種古怪氣息讓她差點嘔出來。

進了李茅住的房里，余娟驚叫道：“這是你住的地方哪？”

由于半年沒進過人，地上、墻上、床上、桌上，到處都長了一層綠霉，床上還是李茅離家時的樣子，稻草上面鋪著床破席。李茅說：“你先等一會，我去打桶水來擦一下再坐。”

余娟嚷道：“不坐了，回去回去！這比狗窩都不如，這么住人？”說著就來拉李茅。

李茅說：“這里畢竟才是我的家呀！”

余娟眼圈紅了，說：“我不管，走走走，我不讓你住這個地方！你跟我走，我姐家房子那么大，你就在我姐家住一輩子！”

李茅很感動，心想這里坐都沒地方坐，更別說給余娟做飯吃了，想了想說：“你稍等一會，我到下屋堂叔家打個招呼。”

外公、外婆出世后，舅舅一家就將李長發父子如瘟疫般避之不及，唯恐上門借錢、混飯吃。有一次李茅去縣一中參加競賽回家，從舅舅門前經過，舅媽遠遠看見他，就飛快地關上了大門。從那以后，李茅再沒有去過舅舅家。只有堂叔李長廷偶爾還接濟一點。

李茅到了堂叔門外，剛要進去，聽見里面一個嘶啞的嗓音正在議論李長發：“那次我跟李長發去縣城買種子，在縣城飯店吃飯。李長發連剩的湯都喝光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