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看著許寧青,“我媽媽,不會聽你們的。”
“那江妄呢,你們倆打算怎么辦?”
“聽舅媽說,如果不出國,之后很多……都會受限。”時念念垂著頭揉了兩下眼睛,她其實對這些也不懂,“我有時候會擔心,江妄以后……會拿金牌,那我呢,我不想。”
她停頓片刻,極輕的嘆了口氣,“我不想,被他落在后面。”
許寧青沒說話。
臥室內沉默安靜,片刻后他才站起來,只一句:“決定了就早點跟他說,無非是異地戀,他也能去找你。”
三天后,江妄再一次收到來自國家隊教練的橄欖枝,而時念念終于反抗無效決定妥協,暫時跟許淑出國去,和江妄分開一段時間。
單方面的決定。
其實挺自私的,她甚至沒有和江妄商量一下。
她知道江妄一定不會愿意,可能還會生氣,可她沒有辦法,許淑決定的事改變不了,她一個16歲的小姑娘又有什么能力改變。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自己停留在原地,無能為力看著江妄一步步向頂峰攀登,她希望的是,在頂峰相遇。
關于以后會怎樣,她沒有把握,不知道她自己將會成長為怎樣的人,也不知道江妄會變的怎么樣,更不知道他們會如何。
國家隊教練來游泳館選拔運動員的那天時念念也去了。
江妄表現的很好。
自從他耳朵恢復后成績上來的就很快,大概是先前已經訓練過一段時間的關系,最后的弱點彌補后一下就接近了從前的最好成績。
結束后他回休息室換了衣服出去找時念念。
“怎么樣?”她問。
“沒那么快。”他一邊擦著濕發一邊說,“后面還有個比賽,要看那次的成績。”
出去時天已經暗了,天氣回暖了些,天際繁星點點,一輪皎潔圓月掛在上面,灑下白盈盈的光。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窄路,旁邊是喧嘩的步行街,時念念往對面馬路看了看,便看見了銅色牌子上的幾個字:拘留所。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妄的地方。
那天晚上少年的模樣像是一幅畫烙印在她心間,昏黃的路燈斜打下來,少年臉部輪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而深刻,眉骨硬朗,下顎瘦削,看起來冷漠又堅硬。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妄后的初印象,到后來才發現他是個非常溫柔甚至柔軟的少年。
旁邊有一把長椅,上面鋪了薄薄一層枯樹葉。
時念念用手撣去,扯著江妄坐下,努力穩住聲音:“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嗯?”
時念念大概跟江妄說了一下自己家里的情況,她第一次告訴江妄這些,關于生活在外省的父母,那個經常尖叫和亂發脾氣的弟弟,以及那條在他手術前夕斷掉的手鏈。
江妄原本平靜聽著,到后來便漸漸覺得不對勁,眉間蹙起,打斷她的話,直接問:“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兒瞞著我。”
時念念看著他,說:“我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
“……”他沒說話,面色沉著。
時念念不再看他,視線落在前邊虛無的一點:“我要出國去……念書了,江妄。”
江妄的神色終于是徹底愣冷了下來,從前面對時念念時總帶著的三分笑也不存在,嗓音低啞疏離:“你要跟我分手。”
“不是。”她很快搖頭,語氣染上幾分急迫,“不是,不是分手。”
“暫時分開,多久。”他難得的顯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可這個問題時念念也不知道,她那時候和媽媽發生爭執時,許淑說等爸爸的事情解決了就可以,可什么時候解決她也不知道。
“所以你現在是在通知我,時念念,你。”他深吸了口氣,“我對你不夠